他认真擦掉他的眼泪,“你们。”
——
“回周哥,你那柜子有吗?”宋出岭见徐回周站衣柜前不动,眼眸危险着眯起,嘴角却挂着笑意。“我这边没找到。”
徐回周从容不迫,推开了衣柜。
在过去的十年前,他无数次练习过开衣柜。
他不是不懂人心险恶,只是曾经,他愿意信任他视若亲人的朋友。
直到躺在腐烂的崖底。
从那时起,他比任何人都更会算计。
衣柜里,挂着清一色的黑色衣服,徐回周在宋出岭复杂的目光里,取出一件黑色外套,侧身微笑,“是这件吗?”盐擅婷
宋出岭笑容淡去几分,他接过外套,“是。”
徐回周不疾不徐关上衣柜,“还有其他事吗?”
宋出岭试探完毕,就笑着说:“没了,谢谢哥,明天还有一堆事要忙,哥你去休息吧。”
徐回周淡淡点头,离开了衣帽间。
门关上瞬间,他手指剧烈颤抖起来,母亲那张失去生气的脸,不断在他眼前闪现。
那是他心底永远最抗拒的一幕。
无论如何练习,他能控制情绪的极限,只有五分钟。
必须立即离开。
徐回周双脚仿佛灌进了无数乱七八糟的东西,漫长的回廊瞬间变成了扭曲的万花筒,只剩下黑色、红色,血液从天花板,墙壁上不断渗出,络绎不绝落到他额头、眼皮、鼻尖,嘴唇……
口腔里弥漫开那令人作呕的铁锈腥味。
他什么也听不见了,耳畔回荡着他越来越激烈的喘息。
忽然,一声开门声穿透浓重的黑暗而来。
那是宋出岭的开门声。
他得再坚持一会儿,他需要马上离开这儿。徐回周这样想着,身体却不是他的了,他清晰感觉到,他身体倒向漩涡一样的地面。
就在这时,一缕熟悉的气息袭来,徐回周被一只手拉进了另一种黑暗,随即——
咔。烟衫亭
门锁无声落下。
同时宋出岭讲着电话出来,他瞥了眼空无一人的回廊,压低嗓音。
“他没有任何异常。”
昏暗不明的储物间,徐回周后背抵着墙,他像一条濒死的鱼,嘴唇微张着,明明身处黑暗,他还是看见了,大海一样的血水翻涌着,沉默着、无声地席卷而来。
他听见母亲的哭声,还有父亲、别人的咒骂。
他们在说:“你怎么还不死!”
他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