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错了,我最近没什么钱,这些东西我都会赔给你的。哦还有,你家的电视跟个老古董似的,我一直找不到开关,显示屏也太小了,看得我眼睛疼,等我过段时间有钱了,我给你换台新的液晶电视,还不伤眼睛。你眼睛那么漂亮,将来是要当明星的,我爸说了,哪有四只眼的人能当明星,得保护好眼睛。哦还有,诶,我还没说完,学长,你听我说完,”
秦峥的声音和他的人已经被白一宁直接拎着扔出了门外。“砰”地一声关上房门,白一宁觉得世界都安静了。
他又做了几个深呼吸,保持着自己的良好的脾性,积极暗示自己:“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回到厨房,白一宁看着那口破洞锅,忽然气笑了,打开高压锅,是白花花的糯粥,冒着腾腾的热气。
他扭头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和房门的方向,心里破天荒地生出一股暖意,秦峥给他做饭,洗内裤这些事他做梦都不敢这么梦。
他想起音乐社招新那天结束,郑琳就和他说:“我看那小子是不是对你有好感啊?”
白一宁低着头问:“来这里报名的,哪个对我没好感?”
郑琳扑哧一声笑出来:“都有好感,但这个份量很重,你知道他爹是谁吗?”
白一宁摇头:“我需要知道吗?能上同大表演系的,除了我,哪个不是富二代?”
郑琳撇撇嘴:“非也,非也,富二代也分等级,他可不是一般的富二代,他爹是秦昊松,忙里忙外这么多年,不知道捧红多少明星,你看着吧,用不了多久,巴结他的人都能绕同大好几圈了。”
白一宁没把这些话放在心上,郑琳依然给她科普:“秦昊松送儿子来学表演,这其中的心思不难猜,娱乐圈这个地方,对于我们这种靠自己苦苦寻求人脉的小白来说是沼泽,对于他而言,是淡水湖,如鱼得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秦昊松就这一个儿子,模样也十分出众,而且是老来得子,为了儿子这张脸,据说当年请了什么大师给他媳妇儿保胎,虽然封建迷信不可取,但看着模样,还是有点用的,妥妥地一个顶流颜值嘛!”
白一宁冷哼了一声:“再有人捧,满地金子给他铺路,没有情商,头脑简单,在那个圈子里照样吃不开,你见过哪个聪明的学生招新的时候,会唱《小毛驴》的?”
郑琳回想起大佬的儿子在他们面前唱《小毛驴》就忍不住大笑:“他一看被家里保护的很好,傻乎乎地长大,没什么心眼儿,这种人也好也不好,真诚可贵,可在娱乐圈里,真诚最不值钱了。”
白一宁的思绪回到现实,面前的碗不知不觉已经空了,白粥很简单,秦峥如果是第一次熬,应该算很成功,脑补出对方一边百度,一边手忙脚乱的样子,他忍俊不禁。
白一宁叹了口气,如果不是这相差太大的身份,他其实很想交秦峥这个朋友,可偏偏白一宁表面圆滑世故,骨子里带着一股傲气,不然在表演系三年,以他颜值,不可能一个出境露面的机会都争取不到。
走出阳台,白一宁一抬头就是还在淋水的内裤,他脸开始烫了起来,眉心微皱,把内裤取下来,拿回卫生间打算把水拧干。
秦峥估计连自己的内裤都没有洗过,居然拿着他的内裤能下得去手,白一宁轻笑,实在猜不透对方到底想什么。
走回卫生间,白一宁这才注意到本来在地上的洁厕灵被人放在了洗漱池边,他预感不详地闻了闻内裤的味道,柠檬味儿?
洁厕灵!
“秦!峥!”白一宁仿佛要嚼碎这几个字,攥紧手里的内裤,扔进了垃圾桶。刚积攒起的感动瞬间被冲得烟消云散。
而被赶出家门的秦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回学校的路上,都在考虑怎么赚钱,他刚刚在白一宁家里说的,不是临时编出来的瞎话。他除了给他赔锅以外,真打算给他买个液晶电视。
但他好像除了卖画没有一技之长了。
想到画,秦峥想起自己的社团作业还没完成,加快了脚步回寝室,打算用剩下的时间用心创作完,至于创作什么,他已经有了答案。
白一宁收拾完屋子,又到了该去酒吧上班的时间,他换好衣服正要出门,却接到了医院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