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关上门,秦峥在他身后说:“我知道你要让我回去,但是这里你能待,我也能。”
秦峥严肃的时候,其实很有压迫感,他看着转身回头的白一宁说:“我和岑哥说,我怎么累都成,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儿也行,别扣你工资。”
白一宁不会被扣工资,乐岑是知道的,但他还是让秦峥留下来,无非是因为不喜欢他,也想替自己出一口气,这些白一宁都知道。
他捏了捏他的脸,眼里都是柔情:“傻不傻,你在家里连碗都不端,来这里受苦。”
“迟早得学会洗碗啊,以后一起生活,我怎么能让你受累,家务活肯定都我来做。”秦峥脸上也有了笑容。
白一宁一直觉得他说要和自己生活是开玩笑:“可你留在这儿,我的压力更大,比之前欠你钱没法还更难受。”
秦峥委屈地看着他:“为什么?”
白一宁抬手捧着他的脸,认真地说:“因为你想护着我的心,和我不想让你吃苦的心是一样的,我很感动你为我做的这些,也知道了你愿意和我一起生活的决心,但我也见不得你从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来做这些。”
秦峥其实习惯了剖白自己的心意给白一宁看,所以他第一次听到这么多的真心话,又感动又心酸:“一宁,你不也是从养尊处优的少爷做这些的吗?你可以,我也可以。我不累,真的,我觉得这几天比之前浑浑噩噩的生活充实得多,我不觉得是吃苦,反而每天让我在家从早到晚得无聊,我才是真的受苦,一宁,让我留下来吧!”
秦峥是白一宁迄今见过最有多面性的人,短短几分钟已经变换了三种表情,现在挤眉弄眼看着自己撒娇,仿佛又变成了粘人的小朋友,求着自己满足他。
白一宁只好说:“过年前必须回家去,听到没?”
“听到了,我的主人。”秦峥微微低下头,把头蹭了过去,没羞没臊地说着。
白一宁拿手推开他的脸:“恶心死了,出去!”
秦峥见诱哄成功,满足地离开更衣室。永远在听话,永远在下一秒食言,这就是秦峥。
乐岑虽然不知道他们在一起了,但见白一宁看他的眼神,也十有八九能猜个大概。他和秦峥说:“之前进的货,今天到了,你和六子,老龙他们去卸一下。”
秦峥喜上眉梢,干什么都欢喜:“好勒!哥!”
“注意轻拿轻放,再搞砸了,就从一宁工资里扣了。”乐岑闷声提醒,吓得秦峥急忙保证。
出事
换好工作服的白一宁刚出门就听到了这句话,等着秦峥走后,他走过去规整酒柜上的酒水,笑着说:“你吓唬他干嘛?一根筋很容易当真。”
乐岑还在擦洗杯具,也轻笑道:“本来就是让他知难而退,留在这儿,谁知道什么时候又打架。”
白一宁低声说:“岑哥,他不会了。”
乐岑的手一顿,随后叹了口气问:“一宁,你是不是和他?”
半天听不到白一宁的回答,乐岑已经知道了答案:“别怪当哥的没劝过你,你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当谈恋爱随便玩一玩,新鲜劲过了也就算了,真要想着长远,不现实。”
白一宁答应秦峥不是一时兴起,更不是为了新鲜,从一开始就想到了日后种种困难,他没指望有人理解,也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父母早已不在,只剩下奶奶和芳姨两个亲人,至于外界的反对,自从高中经历过那么多之后,他便知道爱没有错,他也没有错。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一辈子很长,法律保护的关系还有离的可能,更何况是我们,岑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就算碰壁,也是知道疼了再放弃,而不是因为一句现实就松手,于他于我都不公平。”白一宁很隐晦地表达了自己的决心,这些以后他都知道,但是秦峥说过会一直喜欢自己。
他相信他。
“嗯,反正你想清楚就行。不过这小子,通过这几天的观察,的确是有股子干事的韧劲,他那手就是给客人上酒水的时候,盘子里的酒瓶碎了一地,小子二话没说开始收拾,一个少爷哪干过这种活,手掌心划了一道,结果问我拿了几片纸巾随便处理了一下,还在流着血就又去工作了,下班了找到我赔付那些酒水钱,还说他虽然不会调酒,但是愿意免费工作,希望不要扣你工资。”乐岑哼了一声,“他之前那么伤害你,我就留下他了,还别说,这几天干的有模有样,和老龙他们相处也越来越融洽了,偶尔和他们打听你的事,一脸认真,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