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松反问:“所以你要一尊做这个引路人?”
秦峥低头看了看被自己转热的茶杯回答:“对,除了投资入股,我还想和shadow达成深度合作,引进他的特效技术,改善国内科幻电影世界范围内落后现状。”
秦昊松端起已经冷却的茶水,轻抿后道:“你说的这些,我都认可,国内电影什么是短板,我比你早二十年就清楚了,但我希望你能知道一尊现在的现状,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他放下茶杯,把薄毯拉到胸前,目光投向了远处的夕阳,像讲故事一般告诉秦峥:“一尊这几年在走下坡路,无论是电影还是电视剧,甚至是艺人的质量也在下降,究其原因,除了我们自身经营不善,最主要的是市场环境,现在没有人愿意用几年甚至几十年打磨好剧本,也没有演员愿意用几部,甚至十几部戏打磨自己的演技,都在想立竿见影地赚钱,疯狂地激战切蛋糕的好位置,甚至有野心的,捧几个当红明星,就以为握住了切蛋糕的刀,一尊在这样的浪潮里沉浮,我们依然是行业的头部,但没有进步,固步自封,找不到突破就是最大的退步,所以你和我谈理想,画蓝图的时候,我希望你知道,你和shadow洽谈时交换的条件,只是你对一尊的幻想,真正要做,你需要钱,很多很多钱,多到可以撬动行业的巨轮,哪怕偏移一点点的方向。”
秦昊松很久没说过这么多话,他有些喘得上不来气,秦峥这才发现眼前的人的确老了,头发里银灰,以及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眉,还有那些老年斑,衰老的速度过于惊人了。而这些话好像一位雄心壮志的老人在残年里接受了自己的平凡。
可秦峥没有理由接受,他才刚刚挣脱开脖子上套了二十多年的铁链。
作者有话说:
事业爱情他都要!
一枕黄粱
“我知道你的意思,赚钱是现在的首要任务,这也是我的想法,shadow和我谈的时候,不可能没做过背调,一尊自然比不上他在国际上的地位,但它看上的就是一尊这么多年来积蓄的资本。这很好,所以我今天来最后一个目的,也是希望你能看到,一尊,还有我,赚钱的能力。”
秦峥站了起来,也看了眼天边的落日,和秦昊松道了别。
下山的时候,秦峥开走了那辆为他准备的欧陆,好像又要回到这个属于他的世界了。一周后,秦昊松拖着病体下山,召开了今年第一次董事会,秦峥正式成为了一尊集团的一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执行者。
是属于他的世界,而不是他属于的世界。
白一宁的生活这八年大约一直都是冬季,目光扫掠的一切都透着沉闷的灰白,没有春意盎然的绿色,再也没为任何鲜花彩虹驻足,甚至连金色的秋天,桂香十里的风景,白一宁都觉得黯沉。
所以真到了冬天,他像回到了舒适区,尤其是下雪的时候,白一宁都会每周六准时出现在零度酒吧。
这家酒吧都要成为罗城的“老字号”了,柳青悦的生意也越做越大,搬离了原来的地方,搬到了商业中心街,这里几乎有一天到晚挤不散的年轻人。
即使是冬天。
韩冬没再出现过,但骚扰电话和短信却不停,去年年底他被警察送到家里的时候,白一宁还记得那天韩芳的震惊,哑了半辈子的女人,竟然憋出了生涩的两个字“冬冬”,这是韩冬的乳名。
韩芳跪着像警察道谢,感谢他们让这个家圆满,可惜韩冬接下来的事,让韩芳彻底流失了一切希望。
他被因为之前赌博被追债,和韩芳待了没几天,见套不到钱又消失了。那时候白一宁因为要出新专辑,在公司住得多,经常半夜录歌。韩芳一个人躲在家里不敢下楼,楼下都是催债的,到了后来已经演变成上楼敲门不停地骚扰韩芳,还是邻居告诉了白一宁。
白一宁知道之后,二话不说替韩冬还清了债,那几天韩芳因为上门催债,身体已经出现了问题,对于白一宁而言,损失的七十万可以再赚,但韩芳如果有事,一切都不可逆转。
韩冬身上还清债务之后,一身轻松,在家待了三个月陪韩芳,可惜还没到中秋,又消失了。
时隔一年,韩冬再次出现居然又是为钱而来,而且这次变本加厉直接问白一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