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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默奇森小姐的脸变得更红了。

&ldo;哦，真的吗？真是抱歉。&rdo;

&ldo;真是很让人烦。&rdo;他说，&ldo;这是三段中最长也是最重要的一段，而且是明天早上必需要用的。&rdo;

&ldo;我真不知道自己犯了这样愚蠢的错误。&rdo;默奇森小姐小声说，&ldo;今晚我会呆在这里重新打印。&rdo;

&ldo;恐怕你也只能这样做了。真不幸，我也没能从头看一遍，但是也只能这样做了。请你这一次一定好好的检查，确保汉森明天早晨十点钟之前可以拿到它。&rdo;

&ldo;好的，厄克特先生。我会非常小心的。真的非常抱歉。我会确保非常正确而且我会自己送去的。&rdo;

&ldo;很好，那就干吧，&rdo;厄克特先生说，&ldo;不要有下一次发生。&rdo;

默奇森小姐拿起那些纸走了出来，看起来脸很红。她生气地把打印机的盖子拉了下来，猛地把抽屉拉到了最末端，然后把纸张、墨和打印纸搞在一起，接着就开始了狂风暴雨般的打字。

庞德先生刚刚锁上了办公桌，把一条围巾围在了脖子上，他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ldo;你今天晚上又有什么东西要打印吗，默奇森小姐？&rdo;

&ldo;把这些东西重新再打一遍，&rdo;默奇森小姐说，&ldo;漏掉了第一页的一段‐‐那应该是第一段，当然‐‐他希望这些废物十点钟之前可以送到汉森那里。&rdo;

庞德先生轻轻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ldo;这些机器让你变得不够小心了。&rdo;他责备她说，&ldo;在以前，职员们会非常小心避免这样愚蠢的错误。如果出现了，那就意味着整个文件必须用手重新抄写一遍。&rdo;

&ldo;真庆幸我没有生活在那个时候，&rdo;默奇森小姐简单地说，&ldo;人一定是悲苦的奴隶。&rdo;

&ldo;我们也不是四点半下班，&rdo;庞德先生说，&ldo;在那时候工作。&rdo;

&ldo;你们可能工作的时间更长，&rdo;默奇森小姐说，&ldo;但是那时候你们并不按时完成工作。&rdo;

默奇森小姐生气地把由于她敲得过快而别在一起的两个键解开。&ldo;我们工作的很认真也很仔细。&rdo;庞德先生强调说。

厄克特先生的门打开了，打字员的牢骚停了下来。他说了声晚安就走了出去。庞德先生跟着他。

&ldo;我想在清洁工走之前你会做完的，默奇森小姐。&rdo;

庞德说，&ldo;如果你没做完，请记得关灯，把钥匙交给地下室的霍奇斯太太。&rdo;

&ldo;是的，庞德先生，晚安。&rdo;

&ldo;晚安。&rdo;

他走了出去，脚步声在他经过窗子的时候变得大声起来，然后在布朗罗大街的方向渐渐消失了。默奇森小姐继续打字，直到估计他已经在大法官法庭巷乘上了地铁，她才站了起来，很快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来到了很高的架子旁。架子上堆满了黑色的契据文书保险箱，每一个保险箱上都用白色的字写着当事人的名字。

雷伯恩的也在那里，但是位置神秘地移动了。她清楚地记得圣诞节前曾经挪动过，在莫蒂默‐‐斯科金斯一库特勋爵‐‐多尔比兄弟和温菲尔德这一排的顶部，但是在节礼日后的第二天，它却跳到了博德杰斯爵士‐‐j&iddot;彭克利奇‐‐弗拉茨比和科顿‐‐特鲁伯蒂有限公司‐‐博恩。特拉斯特环球公司的下面。很显然，有人在假期里进行过清扫，默奇森小姐觉得可能是霍奇斯太太。

非常累人，因为架子是满的，在拿到雷伯恩的保险箱之前，需要把所有的保险箱都拿下来放在什么地方。而且霍金斯太太很快就会来了，尽管霍金斯太太不是什么大事，但这也许看起来会很奇怪……

默奇森小姐把椅子从书桌边拉了过来（因为架子相当的高），然后站在上面，把博恩&iddot;特拉斯特环球公司的拿了下来。这个保险箱很重而椅子（是那种可以转动的，但又不是现在那种有细长的腿、弹性的靠背，可以让你坐的比较低，好让你直着身子工作的那种）不稳定地来回晃动。于是她小心地把保险箱拿了下来，放在小橱子狭窄的顶上。然后她又取下了特鲁伯蒂有限公司的保险箱放在博恩&iddot;特拉斯特环球公司的上面。她第三次抬起身来拿起了弗拉茨比和科顿的保险箱，这时候她停了下来，因为她听到门口有脚步声，然后一个令她吃惊的声音在她身后响了起来：

&ldo;你在找什么东西吗，默奇森小姐？&rdo;

默奇森小姐被吓了一大跳，不牢固的椅子晃了有四十五度角，她几乎摔进了庞德先生的怀里。当她笨拙地从椅子上下来时，手里还紧紧地抓着那个黑色的保险箱。

&ldo;你吓坏我了，庞德先生，我以为你已经走了。&rdo;

&ldo;我是走了，&rdo;庞德先生说，&ldo;但是当我到达了地铁站，我发现我忘记了一样小东西。真是讨厌‐‐我必须回来拿。你有没有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一个小圆罐子，包着棕色的纸。&rdo;

默奇森小姐把弗拉茨比和科顿的保险箱放在椅子上，然后朝身边看了看。

&ldo;好像不在我的办公桌上。&rdo;庞德先生说，&ldo;天啊，天啊，我要赶不上车了。我不能没有它就这样走，因为晚餐上需要它‐‐事实上，那是一小罐鱼子酱。今天晚上我们有客人。我会把它放在哪里了呢？&rdo;

&ldo;也许你洗手的时候把它放下了。&rdo;默奇森小姐充满希望地提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