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当切尔西乘坐的交通车出事故的时候,我们马上就怀疑流民村了。”
“通过一些调查,我们找到了这位妇人并对她进行监视,已经七八天了,本来今天是和你来拿契约的,没想到正好碰上拜登捉到那个人。”
“只要通过一些小小的手段,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把那些可恶的家伙连根拔起。”
贝纳向我解释着,模样看起来十分轻松。
“真是太好了。”我这样说着,又看向屋中呆坐着的妇人:“那……这位夫人以后怎么办?”
“马上会有同伴将她转移到别的庄园里。”贝纳的表情十分温和:“我们也不希望她受到更多的伤害了。”
我点了点头:“那……我们现在去拿契约吗?”
“好。”
贝纳率先走出了屋子,我也跟上了他的脚步,走出了一段距离后,我转头看向这个破旧黑暗的房屋。只感觉有一层一层的阴影笼罩在房屋之上。
虽然贝纳说的一切看起来合情合理。
但是……
我心中有些复杂的情绪涌了上来。
——我没有忘记。我也不会忘记。
——在死伤者众多的交通车事故中,只有切尔西伯爵是几乎完好无缺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
契约拿到手之后几天,佣兵团陆续抓到了一些流民。
在简单的审讯之后,我们把他们交给了城里的纠察队。
他们的身上全是污垢,身体也多是瘦弱的,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一副恶狼般凶狠的表情。他们承认虐待过艾勒,但是都声明只是轻度的殴打。
在各个击破……也可能是“屈打成招”之下,他们承认了威逼艾勒进行针对切尔西伯爵的“谋杀”这样的事情。
那日抓到流民的大个子拜登曾经跟我感叹般的说过,如果不是遭受他们的虐待,遭受他们的胁迫,艾勒也许就不会走这样的极端,人与人之间应该多一些宽容和理解。
——“雪崩的时候,任何一片雪花都不会认为是自己的错误。”
好像很有道理。
我觉得拜登也许更适合当一位哲学家,而不是干这种鲜血淋漓的审讯活计。
虽然心中还是有很多疑惑。虽然还有一些不舒服、不适应。甚至……我感觉有些讽刺。
但我还是暂时的沉默了。毕竟我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推论而已。
☆★☆
转眼到了盛夏,空气简直潮湿得不像话。
在北方森林生活三年,习惯了那里干燥的空气之后。我感觉现在每呼吸一次,鼻腔里就会装满水汽。
贝纳见我如此痛苦,便建议我跟着他们一起去西大陆完成一单采集任务。
“我们要去西大陆采集东大陆稀缺的圣露易丝花。”贝纳说:“西大陆的夏季没有东大陆的炎热潮湿,再加上我们是进森林去采集,所以你一定比呆在这里好过多了。”
同去的人并不很多,除了贝纳和我之外,还有三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