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虎和魔教妖女孟婉婉对视一眼,非但没有后退,反而鼓荡全身内力,孤注一掷,打算先合力击杀武榜排行第五的清虚道长,再与武榜第四的楚啸天周旋。
“哼。”
清虚老道浑然不顾笑面虎的一双肉掌和魔教妖女孟婉婉手中的紫色长剑,轻描淡写的手画太极圆,便卸去了两人的劲道,借力打力,将两人的力道转接在一起,笑面虎和魔教妖女孟婉婉只是一个照面,便各自受了些许轻伤,倒退而回。
高下立判。
清虚道长朝血魄狂刀使了使眼色,意思是一人解决一个,免得夜长梦多,而这时,一个戏谑的声音葛地响起,清虚道长和楚啸天勃然变色,竟然有人靠的如此之近,他们都没有发现。
难道是武榜前三之中的哪一位?
“呵呵。”
唐辉从天而降,双手环抱在胸前,戏谑的看了看占据东南西北四方的武榜前十,微微摇头,叹息道:“区区一本《引气诀》,竟然能引起这样的轩然###,还真是唐某始料未及。”
“小子,你是什么人?”楚啸天面沉如水,双手再次紧握血魄狂刀。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竟然敢追杀我的大胸脯妹纸,你们都死定了。”唐辉面带讥讽的笑意,看着清虚道长,右手微微一招,清虚道长发现自己竟然拿捏不住手中的修真功法《引气诀》。
清虚老道倒抽一口冷气,面色苍白如纸,瞳孔微微收缩,说道:“你,你,你就是比武招亲的那名修真者?”
“正是在下。”唐辉将修真功法《引气诀》收入储物袋中,微微一笑说道:“现在物归原主了,说吧,你们谁先上来受死。”
“小子,先接楚某一刀再说。”
血魄狂刀楚啸天气势大振,只见刀气横生蜿蜒,纵横捭阖,鼓荡全身真气,全数注尽血魄狂刀之中,原本雪白色的长刀竟然开始蔓延成一片红色,继而整个刀身如鲜血侵泡一般,异常的鲜红,与此同时,楚啸天的气机也攀升至顶点。
唐辉满不在乎的摸了摸鼻子,牵扯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清淡,既不张狂,也不冷血。
“一刀起程。”
楚啸天猛然大喝,双手举起血红色血魄长刀过头,刀芒生长到近二十丈,对着唐辉力劈而下。
风云激荡,地动山摇。
景阳破的地面被撕裂出近二十丈的巨大沟壑,而唐辉脚踏沟壑两盘,纹丝不动,举重若轻的单手托住刀芒。
“仅仅如此而已。”
唐辉轻笑,手掌微微用力,刀芒如玻璃一般“波”的一声,全部粉碎。
楚啸天弯腰喘着粗气,拄刀撑地,浑身力竭。
唐辉的眉心之中飞出一把五尺龙纹剑,猛然颤动,唐辉头也不回,龙泉剑瞬间电射而出,准确无误的刺入正在仓皇逃跑的笑面虎背心,钉在一颗参天大树的树干上,叶少卿和叶盈袖顿时骇然,面色苍白如纸,连忙止住了步伐,不敢再逃跑了。
龙泉剑缓缓飞回,悬在唐辉的头顶三尺处。
魔教妖女孟婉婉连忙止住了悄悄后退的脚步,苦不堪言。
清虚老道浑然不觉手捋长须的手,已然掐断了几根自己最钟爱的长须而不自知。
这时,正在弯腰喘气的楚啸天猛然注视到自己脚上的一双崭新素青布鞋,以白布裱成袼褙,多层叠起纳而成的鞋底已经沾染不少灰尘和泥屑,这让楚啸天浮起一丝遗憾,此生专注于武道,从未有过儿女情长,与那嫁入家门的娴静女子也止步于相敬如宾。
只是不知为何,大敌当前,生死一线,不知为何却记起了年轻时那一夜掀起她的盖头,烛光映照之下她的羞赧容颜,这么多年发乎情止乎礼,竟然不知她何时慢慢成了一位霜发老妪,也不知她何时亲手制成了这双鞋子,两人离别,接过视为累赘的行囊,他只当作女子持家的天经地义,此时才知当时若是能接过行囊,念一声她的小名,道一声谢,该有多好。
恍惚间,楚啸天记起了许多往事,正值壮年,携带血魄狂刀,意气风发去北海武帝城挑战天下第一人。
她在他离家时,亦是没有多言,只是婉约笑脸,帮着他仔细理了理衣裳,送至门口,独独站在那儿,没有等到他的回头。
后来楚啸天返家,冷着脸与她在家门口擦肩而过,她欲言又止,只是挤出干净的笑脸,一点都没有委屈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