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部司所掌,无非祠祀、天文、僧尼等事,按说不会需要如此频繁的陛见。
想来除了会试,又有其他的难事摆在萧景润面前吧。
那么王樟此举,难道是在为萧景润说话吗?
可是,何必和她说这些呢?
“殿帅,我知道了。”
宁真放下了车帘,闷坐于马车之中。
马车停在山下,王樟建议宁真坐轿上山,她自然是拒绝了。
庆云庵是她心心念念的地方,这条上山路虽然又长又陡,但也是她走习惯了的。
一路往上行,身边不断走过虔诚礼佛之人,上至耄耋老者,下至几岁孩童,皆云集于此。
“阿姐,皇家庵寺就是与众不同,你看看这人潮如织的样子。”
一位年轻小娘子说道。
她的姐姐回了她几句,宁真没有听清,转而回首望向王樟。
“殿帅,皇家庵寺?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入宫前庆云庵只是京郊一座小小庵堂,往来虽有贵客,但不多。怎的忽然成了钦点的皇家庵寺呢?
王樟跟在她的身后,循礼保持一定距离,“上个月初,大约是陛下册封娘娘妃位之后。”
宁真恍然。
萧景润在云雾山后山被搭救过,与庆云庵是有缘的,此举也是结善缘积福报。
蓦地,宁真看到前方有个熟悉的身影。
她提起裙摆快步追了上去。
“师姐!”
那位比丘尼转过身来。
“师姐!真是你!”
“小捻儿?你怎么回来了?”
圆音尼师一脸欣喜,“师父知道你回来吗?怎的也不和我们说一声。”
宁真惭愧,她也是当日才知道的,怎么有机会提前知会师姐呢。
圆音又见跟在宁真后面的王樟等人,双手合十垂眉道:“不知这位施主是?”
宁真如今是皇家后妃,护送她的人必然也是宫中之人。
王樟简短地介绍了一番,又道:“还请尼师见谅,我等无意打扰,但在下奉陛下口谕,须得保证昭妃娘娘一路平安。”
听了这话,圆音有些为难。
明日就是观音诞正日了,庵里的禅房早就被常客预订了,断然收留不了王樟一行人。
更何况,禁军都是男子,与女客们住在一处也不方便。
王樟了然,“尼师放心,我等今晚宿在山脚下。”
由此,宁真放心地拉着师姐的手一起往山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