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樟走到一边,并未炫技,而是简单地弯腰拾起七尺花枪,递给周栩。
周围的军士们则是热血沸腾,纷纷叹服,争先恐后地想和王樟过过招。
有时候举手投足间,儒将比一般的悍将更容易打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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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圣驾未回宫,就歇在营帐之中。
然而此刻帐中无人,天子正在月光下为昭妃娘娘牵马。
“陛下,我怕。”
宁真紧紧抓着缰绳,腿上夹着马腹不敢放松,现在已然发僵。
但是马匹是活物,体温比人稍高,就这么坐在马背上,宁真能感受到马儿的呼吸节律,觉得很是不安。
这是一匹银白色温血马,身形敏捷,肌腱轮廓分明,此刻只是在场中缓慢踱步,悠闲自在。
宁真却自在不了,望了望离地距离,直接拉了缰绳。
萧景润看出她的心思,停住脚步,翻身上马。
“那朕与你同乘。”
“……”
现在萧景润拥着她,她更不安了。
他轻夹马腹,马儿便会意,小跑了起来。
此处开阔,没有建筑物遮挡,迎面而来的风带着凉意和粗粝,一如萧景润此刻给宁真的感觉。
“捻儿,你可以把这匹马当作虎子,你想想面对虎子的时候如果你很紧张,一副今天不是你死就是它活的样子,虎子会照旧让你摸肚皮,还是被你吓的炸毛?”
他的声音刚传入她耳畔,就随风飘走。
速度加快了,马儿似乎也找到了适合自己的节奏,跑得畅快。
宁真因惯性仰倒在他怀里,不由闭上了眼。
他单手策马,腾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睁眼看看,捻儿,疾驰时的景致与你平日看的静物可不同。”
顿了顿,他又道:“不怕,朕在。”
一路驰逐,前方没有可追逐的马匹,那就追风。
萧景润还不忘在她耳边教导,让马儿缓慢小跑的时候发送什么信号,让马儿加速的时候又该如何。以及什么骑法对应什么身体姿势。
要是让想象力丰富的春姚听到了,必然会觉得天子要培养她家娘娘考武状元了。
然而,宁真听了忽然问:
“陛下弓马娴熟,我却是一窍不通,陛下对于陌生事物难道不会怕吗?”
萧景润一怔,“会,当然会。”
不仅对于陌生事物,对于熟悉的人也会啊。
白天选拔时,在场的军士们为王樟叫好,甚至还撺掇着想看使枪的周栩和擅剑的王樟用各自武器切磋。
就连宁真的眼眸都亮晶晶的,满眼都是王樟风姿绰约的模样。
她还问萧景润,“殿帅会枪法吗?殿帅要是使枪肯定也很厉害吧。”
那会儿萧景润心中便涌起一点不悦。
拦拿扎劈、点穿挑挂,这些枪法基本技他也会,甚至还能舞个花,但那又如何呢?
他堂堂天子下场争风吃醋吗?
何况还是很没来由的飞醋,说了都嫌丢人。
而当下,宁真在他怀中,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二人策马扬鞭。
她因为害怕不得不靠着他也好,真的信赖他也罢,总之现在她全身都沾染着他的气息,与他紧紧相贴,这便足够了。 。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