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脑子一片空白。马医生门诊结束了来找我,摇了我半天,我才抬起头。
他说:&ldo;报告给我看。&rdo;
我嘻嘻哈哈地笑着,说:&ldo;你们医院太坑人了,什么叫有可能是恶性的,我才几岁啊!&rdo;
马医生看完片子,说:&ldo;长的位置确实不太好,太靠近中间了,而且里面有丰富的血流信号,所以才会在短期内迅速长大,你看尺寸都有鹌鹑蛋那么大了。&rdo;
他说:&ldo;薇薇,留着总是个隐患,还是切了吧,我给你主刀。&rdo;
我就知道我又要做手术了。深呼吸几次,我说?:&ldo;我要不先回家吧,明天再找你。&rdo;
马医生拉着我的胳膊,说:&ldo;你要是想哭,就先哭出来……&rdo;
我摇头,还逞强地对着他笑,结果刚迈步,就看到几米外正匆匆赶过来的苏先生。
他刚来到我面前,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我的眼泪哗啦一下子就落下来了。
苏先生伸手把我拉进怀里,说:&ldo;我在。&rdo;
我把脸埋在他胸前,越哭越凶。我才知道,原来并非我坚强,而是从前没有遇到那个让我能够尽情软弱的人。
那一刻,我知道我这辈子都不用再逞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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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周,苏先生和马医生拿着我的片子给很多厉害的老医生看过,结论都是:检验报告可能是考虑到肿瘤中有血流信号,才做出了疑似恶性的诊断。
苏先生很快给我办了入院手续。手术在隔天早上,马医生说切开肿瘤后,如果发现状况良好,肿瘤要取样拿去做病理检测。
术后为了帮助恢复,他在我胸前裹了一条很紧的绷带,病房里有些热,我伤口周边又痒又红。
他来帮我检查刀口,把床前的帘子随手拉上,结果苏先生扯开帘子站在床前。
我:&ldo;你出去呗,多不好意思啊。&rdo;
苏先生:&ldo;我是医生……&rdo;
我:&ldo;那我也会难为情啊。&rdo;
苏先生?:&ldo;上次气胸手术的时候,我都看过了……&rdo;
我:&ldo;你!&rdo;
马医生:&ldo;还查不查了?这位病人家属,你能回避吗?感染了怎么办?&rdo;
苏先生?:&ldo;你出去,我一年开的刀比你见过的都多。&rdo;
我扑哧一声就笑出来了。
马医生一脸&ldo;算你狠&rdo;的表情,退到了一边。
苏先生帮我拆掉了绷带,盯着红疹看了半天,还在我胸上前后左右地按,问我?疼不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