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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1页）

&ldo;艾刚，你不回答我吗？&rdo;

&ldo;苪娜丝，席皮特，我很痛苦，我的大脑一点用也没有，已经完全坏掉了，如果我能回答你的问题，那该有多好！如果菲律宾有时效，而且时效已经过了的话，我没有任何不回答你的理由。就算时效未到，我被关也无所谓。我没有记忆。我现在经历的事，不会变成我的过去；今天晚上睡一觉之后，明天全忘了。所以，我的人生根本不存在。这样的话，我的生活，跟关在监狱没两样。原来我做了那种事？我杀人了吗……？我完全不知道。如果是这样，我马上去菲律宾，然后坦白说出我做过的事。&rdo;

&ldo;不要！&rdo;苪娜丝大叫：&ldo;如果你这么做，我就不知道为什么要忍耐到今天了。求求你，千万别这么做。&rdo;

&ldo;但是苪娜丝，我现在连我自己怎么会在这里都不知道，七十年左右之前，我在这个国家生活过的事，我还有记忆。但是，之后的记忆完全没了，就连我曾住过菲律宾的事，还是这位医生告诉我的，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回瑞典的；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我也不知道。&rdo;

&ldo;原来如此，你很痛苦吧。&rdo;

&ldo;但是，我一直认为我非回某个地方去不可。我觉得，现在所在的此地，并不是我应该待的地方。我必须回某个地方去，而且，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我觉得我必须去和一个很重要的人见面。那里才是我的归属，才是我的国家。&rdo;

&ldo;谢谢你，艾刚。&rdo;

&ldo;然后，我却不知道那里是哪里……在这里，我的双脚好像一直没有踩到地面，轻飘飘的，一点也不安稳，但是我已经知道了。我也知道该见的人是谁，就是你。这样的话，我非去不可，不管会发生什么事，我都要回去，回自己的国家，那里才是我的祖国。&rdo;

&ldo;谢谢你，艾刚。我做了那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还对我这么好。但是，我是谁，你真的还想不起来吗？&rdo;

听了她的话，艾刚看起来就快要哭出来了。这时候，我才真的体会艾刚的痛苦。

&ldo;没关系，事情没那么糟，这我很清楚。我现在的处境，我一直认为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我太傲慢了。我对欧洲人和日本人，怀着满腔的愤怒和报复，他们一直通知菲律宾，坏事干尽。现在，日本还想用钱破坏八打雁的环境。我自负的认为，我的年轻、从前拥有的一点魅力，都是神赐给我用来报复的工具。我这么做，充其量只是为了我自己。

&ldo;哎呀，好像没时间了。艾刚，谢谢你，能和你说话真是太好了，我好高兴。我忍耐到现在，总算有了代价，请你代我向为我们制造机会的医生好好道谢。我爱你，爱你高高的身材，绿色的眼眸，若软的栗色头发，还有你纤细温柔的心；你所有的一切我都爱，我真的很爱你。对当时的我来说，你是我的所有。

&ldo;劳洛也是好人。你大概会认为我不专情，但是我也爱他。他为了我，为了菲律宾做了很多事。他说，这都是因为菲律宾是他父亲葬身的地方。但是，我不爱弗兰哥。塞拉诺。他是很聪明的人，而且好像也有很多人崇拜他，但是我不爱他。他就像机器一样冷酷，是真正的虐待狂。别人因为他而疼痛、受尽折磨，特却可以快乐欣赏。错哦从没看过这种人，这种男人根本不懂如何爱女人。

&ldo;在苏禄海和你一起游泳的情景，仿佛像昨天的事一样，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那时候，每天都像做梦，那些时光是真实存在过的；那样的日子，我应该更珍惜才对。我的国家也有那么漂亮的大海，真希望它永远不要被污染。海水的颜色跟你的眼珠子颜色一样，只是不管苏禄海还是你的眼眸，我都再也见不到了。

&ldo;艾刚，虽然你应该想不起来，但我们曾在劳洛家，吃我做的卤肉，一起喝酒，聊天，一起听劳洛拉小提琴。那首曲子叫做《神奇之马回来了》，你好象很喜欢那首热闹的曲子。那是相当快乐的曲子，而且劳洛的演奏仿佛就是天才小提琴演奏家，像他那么会拉小提琴的人，应该没有第二个了吧。

&ldo;啊，再说下去我要哭了。再见了，艾刚，也许我们无法再见面了，但我很感谢你，这句感谢你大概不能体会吧。即使明知如此，我还是忍不住要说。我深爱的绿色眼眸，苏禄海的海水颜色，我会把这些都放在心里，在这个铁窗里继续活下去。请你保重……&rdo;

&ldo;芮娜丝！&rdo;有人大叫。

那是从艾刚背后传来的声音，是院长。

&ldo;我本来打算忍耐，但是忍不住了。我是劳洛啊，芮娜丝，我是劳洛。李吉尔！&rdo;

&ldo;劳洛？你说你是劳洛？是你？真的是你？&rdo;芮娜丝也在遥远的地球彼端大叫。

&ldo;是的，芮娜丝，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今天是打算向这位医生坦白一切才来的，因为听说他已经看穿一切事实的真相。我本来下定决心，在你们对话时完全不插嘴的，我心意已决。但是芮娜丝，你说的那么悲伤，我忍不住叫了出来。听了你的话，我无法继续保持沉默。&rdo;

&ldo;真的很对不起，害你变的那么凄惨。我活不了多久了，我的身体很差，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为了赎罪，我在国家资助下，成立了重度酒精成瘾患者的医院，好照顾艾刚。但是你更重要，我这就去菲律宾，把我所做的事和盘托出，让你离开监狱。我保证，我应该早点去的，但是我工作缠身……不，这是借口。希望你再等我一下，我一定会救你出来，在我死之前一定要做到。所以，请你再等一下。&rdo;

&ldo;劳洛，是你？你做了什么？&rdo;

&ldo;我想告诉你，但是已经没有时间了不是吗？我们见面后，有时间再慢慢说吧。&rdo;

&ldo;劳洛，你好吗？&rdo;

&ldo;好，还过得去。身体到处都有毛病，但是还勉强活着，还能用自己的脚走路，酒也戒了。你呢？你在那里应该过得不好吧？&rdo;

&ldo;是啊，是不轻松，但无所谓，好歹还活着。你居然也在那里，今天是什么日子啊！&rdo;

&ldo;对啊。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我居然会在这里。我看你刚刚好像要挂电话了，所以才忍不住叫你。我想，如果不叫你，也许永远都没有机会再跟你讲话了；我终究无法忍耐到最后。&rdo;

&ldo;警卫先生，拜托，再延长五分钟！&rdo;芮娜丝对旁边的人请求。

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洁突然插嘴了，&ldo;我是瑞典乌普萨拉大学的御手洗教授。这位女士是被冤枉入狱的；现在我们正在解决菲律宾最大案子的真相。我请求，在必要的范围内，请无限制延长这通电话。此外，我保证这个请求是来自已经退休的裘裘？拉莫斯警官、现任的里柯警官，以及八打雁警察局刑事课所有人员的共同意愿。&rdo;

电话那头一片沉默，一会儿之后，传来芮娜丝颤抖的声音。

&ldo;教授，谢谢你！啊，神哪！请赐福给瑞典的那位教授。教授，你是日本人吗？&rdo;芮娜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