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过后。
林志超来到长江工业集团,在办公室里翻阅了财务报表。在1957年,长江工业集团的利润是8600万港币,投资额度为2800万港币,净流入账户5800万港币;连同以前的流动资金,长江工业集团已经有1。2亿港币的存款。
钱没地方花!
这就是林志超目前的烦恼,包括环球航运也是如此,只能存在账户上吃利息。
环球航运、长江工业集团,这两个集团赚的钱都是外汇,这是让林志超比较自豪的事情。
前世,香港四大家族唯有李家成是靠工业发家的,所以最终的成就也高、眼界也高,并没有局限在地产事业上。
而这一世,林志超的长江工业集团,足以为他增加底蕴了。
“老板,陶经理在美国收获匪浅,一些经销商听闻齐爱公司的报道后,纷纷选择我们长江塑胶厂作为合作伙伴。预计,我们能增加几百万美金的订单。”副总经理王良汇报了一个最新的好消息。
当然,林志超还是很冷静的说道:“这事能有收获最好,没有收获也能促进香港工人的福利,不用太过在意!而且,这点事情也真正影响不到齐爱公司,所以我们也不要再关注了,还是将精力放在自身的品质和技术上。”
王良点点头,说道:“有道理!目前香港有500家塑胶花工厂,而且数量还在增加,这一行竞争实在激烈。”言语中,已经有些担忧。
林志超也明白这些,前世巅峰时期的香港塑胶花,据说有3000家塑胶花工厂;结果就是,大量的工厂刚诞生,就碰到塑胶花产业消退,大量的工厂只能倒闭。
“塑胶花的机器设备,同样可以生产玩具的部分零部件,这部分投资是不亏的。”
王良想了想,说出一个问题:“老板,按照长江塑胶花的规模增长,理论上还需要很多工人,但是我们的用工成本较高;而采取大量代工的话,也会损失部分利润;随着大量的塑胶小工厂成立,利润率也逐渐降低。所以,我觉得固定工人慢慢增加至6000人比较好,说不定本来需要用工8000~10000人。工人虽然成本较高,至少也比代工还能多赚点。”
林志超稍作思考,便说道:“可行,根据具体情况调整策略,是没有错的!”
此一时彼一时,他还是小看了塑胶花产业的规模,一开始以为正式工3000人就足够了,不够的部分可以寻求代工。
如今看来,再过两三年,就是六千人都打不住,恐怕代工的工厂都需要大几十家,合计又用到工人五六千。
这样算下来,长江塑胶厂怕是上万工人都可以养活,养六千人是轻轻松松。
目前,长江塑胶厂实行的‘两班倒’工作模式,否则机器成本高。
“好的,晚点我和陶经理等人开会讨论一下。”
“嗯”
待王良离开后,林志超思考了一下。
塑胶花产业会在1967年热度消退,因为那个时候苏伊士运河关闭,运费成本大增(石油运费成本增加,就会增加原材料成本;塑胶花出口时,运费也会增加);待到1973年石油危机,塑胶花产品几乎要受到毁灭打击,因为塑胶花的原材料,就是石油衍生产品。
结合这些信息,长江塑胶厂在1963年就可以考虑‘主要代工模式’,逐渐减少人工、设备的投资。
所以还有七八年的‘赚钱’时间,预计还可以赚个2亿左右。加上‘假发产业’,未来已经预定了2。5亿港币的利润。
至于拉链产业、玩具产业,都是长期事业,将来还能转移至内地投资工厂。
而行李箱、方便面产业,则要移交给长江实业。
2月底,香港迎来了新港督——柏立基,这是原来的星岛总督,也在五十年代初出任过香港的布政司,署理过三次总督职务。
葛亮洪在去年12月便已经卸任,港督一般都会有真空期,是由布政司署理港督职务;所以在香港的三司当中,布政司是真正的一人之下,每当港督休假时,布政司便署理港督职务。
林志超也参与了柏立基的任职活动,心中并没有什么看法,谁做总督都一样。而且柏立基这个港督在前世也有不少贡献,比如收回香港的独立财政大权,无需再向伦敦汇报;收回财政大权后,六十年初又来一位‘郭伯伟爵士’担任财政司,他在任时采取了以“自由市场”为主导的经济政策,在日后更渐渐发展成“积极不干预政策”,并为历任财政司所奉行。
对于商人来说,这种政策简直就是‘天堂’,港府不干预商业行为,这就是‘优胜劣汰’的商业社会。
举个例子:前世李家成曾公开反对‘对香港资金出入自由’的限制,这是他少有站出来的时候。
同样,这一世对于林志超来说,最重要的也是‘资金出入自由’这一条。道理显然易见,不说别的,若是海外有投资项目,他可以一天之内就可以将资金到位,而不会受到‘外汇限制’等影响。
当天晚上的晚宴上,柏立基特意和林志超多聊几句。这样的行为,也让宾客意识到,林志超的影响力所在。
柏立基幽默的说道:“林先生,我离开香港才三年时间,你是变化得最快的了!”
他为人沉实之余又富幽默感,他在殖民地二十多年的服务生涯也为他带来不少经验,懂得如何管理一个殖民地,那就是和当地的‘财阀’建立一种关系。
因为香港的上层几乎都是英国人,他们了解香港本地情况,都是从华人立法局和行政局的议员、英资洋行的大班,如今要再加一条——华人商业大亨。
林志超同样风趣的回应道:“不是我变化快,而是港督阁下曾经担任香港布政司时期,为香港工业打下坚实的基础,所以厚积薄发,才有了这几年的香港工业发展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