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有女子被这伙人买卖到了宣城的倚红楼,听闻大人也是来自宣城,这才想来打探一番。贺大人,可知这倚红楼是什么样的地方,不知晓那女子如今是否还活着?”
贺北寒的神色有些闪躲,随后摆手回道:“在下不曾去过那样的地方,只是听闻那处的女子,有的卖艺有的卖身,十分可怜。”
“贺大人,可曾听过云思雪这个名字?”
“你说什么?”
贺北寒有些震惊,转而定下心神,摇头作答:“不曾。”
“那便是在下叨扰了,在下还有案件在身,这便先行离去。”
宋今安转身向大门处走去,贺北寒眼中的震惊他不是没有看到,只是在自己说出云思雪的名字之后,贺北寒的眼神之中,好似还夹杂着一些其他的情绪。
并不是憎恨或是心虚,更像是愧疚。
若云思雪死在了那场大火之中,促使这一切发生的便是顾星回与贺北寒,贺北寒时隔三年,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应该有的是心虚、慌张才对。
怎会是愧疚?
更何况,苏汐禾曾同自己说过,云思雪寻夫无果,撞见贺北寒之后便遭休弃,即便是后来入府为妾,也从来得不到贺北寒的关心。
这样的人,怎会觉得自己做的是错事!
究竟是何处出了错?
贺北寒望着那远去的背影,一时间竟忘了相送,脑海中仍旧想着宋今安刚刚问的那个问题。
宋今安如何会知晓云思雪的事情,一切早已尘埃落定,可说到底,终归是自己的错。
胭脂铺的二楼,时雨一人坐着饮茶,周遭的摆设异常的简单,一张床、一张圆桌、几把椅子。
细细看去,圆桌上摆着三个茶杯。
“你们说,那女鬼身着红衣,我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大寻常。”
薛十七坐在时雨的对面,仔细打量着周围,他总算知道自己在陆川住所的那个房间,为何是那样摆放的。只是不知,他们二人,究竟是谁学了谁去。
“红衣乃是戾气怨气所化,鬼魂在死之前的一刻,存着极其大的怨念,死后便会化身为红衣厉鬼。此等冤魂难入冥界,只能在人间永远徘徊,直至心中怨念执念消散的那一刻,方可再入轮回。”
不曾想这样的鬼魂,竟能被苏汐禾碰上,并且与之共情了,薛十七此刻很想立马回到苏宅之中,看看她是否安然。
陆川缓缓抬起手中的茶杯,小口抿着,应和着薛十七的话。
“十七说的不错,厉鬼向来怨念最是难消,且每日都会不停重复着最痛苦的记忆。只是听你所说,那女鬼好似一直跟着苏汐禾。”
时雨点头答道:“不错,前几日在大理寺时,小禾便听到过奇怪的哭声,起初以为是听错了。后来那女鬼竟趁我在外的时候,折返而回,企图与小禾共情,不知宋今安用了什么法子,将其赶走了。”
“而后便是胭脂铺前的一幕了,一直不见你们二人,我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