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名被害人身上似乎都能挖掘出不少的事情来啊。”
“人嘛,正常,每个人都有几个见不得人的秘密。”
“你也有?”
王建仁眉毛一挑,转头看向黄粱:“你没有?”
黄粱不吭声了。
“这不就完了。”王建仁嘿嘿一笑,“正常,只要不触及法律这条底线,都无可厚非。谁还能管你脑子里想些什么?”
“大王,你和我说句实话,警方现在真的找不出一名嫌疑人来?”
“至少找不出和三起命案都有关的可疑人员来。”王建仁无可奈何的说,“是人就有朋友、就有仇人,但是同时和三名被害人存在矛盾纠葛的人,目前的确没有发现。”
“追查线索这条路走不通。分析杀人动机也一无所获?”
“我找你来可不是为了听你数落的。”王建仁翻了个白眼,“吐槽的话就省省吧。”
“看来破案的关键还是在那串神秘的数字啊。”
王建仁不以为然的说道:“要我看啊,梁子,你和我们头儿一样,都被凶手耍了。谁规定连环杀人狂留在尸体旁的字条上的信息一定要有所意义的?那八位数字怎么可能会是破案的关键的?我TM看那些有类似桥段的小说或影视剧的时候——”
“呦呵,你原来认字啊?”
“——不止一次被气乐了。凶手是被疯狗屁滋了吗?为了帮助他人抓捕自己,亲手把重要信息留在案发现场?是作者或编剧脑子有毛病,还是说他们认为观众和读者都TM是低能儿?搞笑了。。。”
虽然王建仁这段话有点糙,但是却出奇的有说服力,黄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你的意思是?”
“可能就是凶手一时兴起的举动,他在尸体旁留下一串毫无意义的数字,单纯是为了告诉所有人:这些人都TM是老子杀的!老子就是NB,想弄谁就TM弄谁!”王建仁喋喋不休的说道,“凶手总不能留下一张写有联系方式的名片吧。怎么样?是不是哥哥的猜想更加合理?”
“话糙理不擦。”
王建仁得意的吸了下鼻子。“可惜没人听。”他意志消沉的说,“我们头儿固执的认为一定要解开那串数字的秘密。说不定——”
“正中凶手的下怀。”
“对对!就是这句话,哥哥我当时说啥都没想起这句话来。”王建仁说,“梁子,你说会不会其实凶手想要击杀的目标只有一个,其他的被害人都是这孙子为了迷惑警方视线放出来的烟雾弹?”
黄粱不禁对他连连侧目。“可以啊,大王,你今天特意带脑子出门了?”
“别打岔。你说有这种可能吗?”
“如果事实果真如此的话,倒是能够解释为何你们找不到同时认识三名被害人的嫌疑人。”黄粱说,“如果按照这个思路的话,对三名被害人有杀人动机的人身上都有嫌疑。”
“问题是目前找不到符合条件的人啊。”王建仁苦恼的说道,“有对三名被害人心存杀机的人吗?当然有,但问题是这些人各自具备不在场证明啊。”
“难办。。。”
“难办喽。”
把黄粱送回事务所后,王建仁急匆匆的开车离开,去忙其他的事情了。张芷晴并不在事务所。她毕竟是大三的学生。虽然经常逃课,但是有些课她还是不得不出席的,比如说班主任的课。
黄粱闭目养神休息了一会儿,随后他拿出了平板电脑,开始查看王建仁发过来的案件资料。
花了三个小时,黄粱从头到尾把这些报告、文件和图片看了两遍,大致上在脑海中形成完整的案件轮廓。
的确如王建仁所说,在寻找符合条件的嫌疑人上警方陷入了困境。三名被害人由于身份地位的不同,各自的社会关系网几乎没有任何交集。王燕芬和徐铭是京阳市本地人,而欧阳莉是三年前才因为工作的缘故来到京阳市生活。
凶手是考虑到三名被害人身上的巨大差异,才采取了各不相同的杀人手法吗?黄粱看过一些研究连环杀人犯的专业书籍,大多数的连环杀人狂在行凶的时候,都有一套行为逻辑在起主导作用。通常而言,这种仪式化的东西会反复出现。
在这三起案件中,它的具体表征是那张写有八位数字的字条。
这八位数字从犯罪心理学上来讲可能是凶手潜意识的一种倾述体现。经过调查研究显示,即便是最泯灭人性的凶犯,仍会有自我毁灭、自我揭露的负罪感。所以警方把宝都押在解开数字秘密上的策略也不足为奇。
但还有一点让黄粱耿耿于怀。
大多数的连环杀人狂是随机选定目标。但这种随机性中通常蕴藏着一套可以自恰的内在逻辑。有的人喜欢少女,有的人钟情老人,有的人则会把目标盯在某一特定职业上。
这群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通常会对某一类人情有独钟,他们的‘品味’很少会发生大的转变。凸显出他们扭曲的心理特征:偏执。
但是黄粱从王燕芬这三名被害人身上找不出明显的共同点来。凶手选择目标的标准是什么?他百思不得其解。
当然,没有标准也是标准,就像王建仁之前说过的那句话:谁规定连环杀人的行为一定要有所意义?
用正常逻辑去揣测杀人犯的思维,这本身就是最有违逻辑的可笑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