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基巅峰的修为根本压制不了多久,正巧宣明聆与谢征也有所预兆,他们回谷后,无律手一挥,就在内峰划了个地叫他们好生修炼,这三个月里,陆续水到渠成地结了丹。
若不是有合体修士在旁掩护,接连的三场雷劫定要引来注意的。
苦修二十载,居然比不得这短短几个月,饶是琼光向来想得开,也不由心绪复杂几分。
摸了摸腰间门的香囊球,这是无律发给他的,用来掩饰这过快的进境,琼光低声含糊道:“炼器大会……有所得,就闭关了段时间门。”
好在姜文本也没放在心上,点点头道:“难怪。”
他顿了顿,又凑过来,神神秘秘地问:“对了,我还听闻……与你同行的那位。”
“嗯?”
琼光迷惑。
“谢清规啊!传闻里把清云宗大师兄玩弄于股掌之间门的那个,”姜文见他没反应过来,直言道,“是我认识的、写过牌子的那个,谢清规吧?”
“是他。”
琼光无奈叹气,已经能想象到谢征的名号被传言弄成什么离谱模样了。
“他真那么厉害?连成玄都能击败?也太……”姜文咋舌,“外人不晓得,你我还不清楚吗?他才来问剑谷几年?先前可还是凡人一个啊!还是杂灵根,怎么做到的?”
“谢师弟的确厉害。”
琼光对此心服口服,“假以时日,定然能成大器。”
“你也不差。”
姜文拍拍他的肩,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叙旧一番后,琼光握着木剑推门而出,准备回东舍在院中晨练。
他在问剑谷外峰本就人脉通达,鲜有人不认识的,而今刚在炼器大会扬名过,更是站在风口浪尖,来时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没被围住,出了门,下意识低下头,避开人流。
没走几步,就瞥见身旁两道熟悉身影,定睛一瞧,不是方才还在讨论的谢征、和与他形影不离的傅偏楼,又是何人?
“谢师弟,傅师兄,你们也出关了?”
笑着打过招呼,琼光问,“这是来?”
“琼光师兄。”
谢征微微颔首,“来善功堂接道任务牌。”
他仍是那副淡淡的模样,但琼光能察觉到与从前不同的亲近。
本就姿容渺然,结丹后,乌黑眸中不时转过一道流光,更显神清气华,白衣博带,仙风道骨。
而他身旁的傅偏楼——介乎少年与青年之间门的昳丽面貌,及腰乌发不同以往,扎成一股或是披散在肩头,而是正正经经束了一枚金丝镂云冠,昭示着他已成年的事实。
不过就算在无律的主持下行过冠礼,傅偏楼也并不给人沉稳成熟之感,神情飞扬,仍旧少年气十足,瞧上去莫名小了几岁。
他语调轻快地说:“师父叫我们多下山历练几趟,别关在谷里闭门造车,喏。”
提了提手里的牌子,琼光看了眼上头细细雕刻的小篆,念出声来:“祁云山、鬼新娘?”
“一个叫祁云山的地方,说是闹鬼,应当是恶妖作祟,听闻快有结丹期的修为。”
傅偏楼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牌子,“刚报来善功堂,看到,便顺手接下了。”
他不知想到什么,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听闻啊,那‘鬼新娘’还挑人。丑的新郎一个不要,就爱俊俏的。你瞧瞧我师兄,是不是很合适?那妖可会躲了,换了旁人,还不一定找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