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请讲。”
宗子珩慢慢走到了李不语面前:“其实,那日闯入鸳鸯池的人是你吧。”
李不语一惊,无措道:“帝君何出此言?”
宗子珩心里也有些乱,李不语的反应毫无破绽,万一许之南看错了呢,那他岂不是在做荒唐事。他定了定心神,又道:“知道我在鸳鸯池沐浴的人很少,我看到了你的背影,虽然当时雾气很大,后来你再出现,衣摆上也有水渍。”
“不语惶恐。”李不语后退一步,拱手道,“不语不曾对帝君不敬,请帝君明鉴。”
“你怕什么,本座没有要怪你。”宗子珩忍着不适说道,“本座只是想知道,你真正在想什么。”
“……”
“许之南曾提醒过,说你对本座……不同寻常。”宗子珩微侧着脸不看李不语,“本座此前没有在意过,但想了想,这十几年来,你确实对本座很好。”
李不语的胸膛用力起伏着,脸也泛起了红,他生就一张伶牙俐齿,此时竟支吾起来。
宗子珩按住了李不语的肩膀,轻声说:“不语,本座想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李不语殷切地看着宗子珩,眸中光采不住地闪动,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表达,可他刚打算说话,突然身体一僵,接着脸色彻底变了。
李不语的后颈上,贴着一张定身符。
宗子珩后退了几步,眼神变得冰冷而阴翳。
“帝君这是何意,我做错了什么?”李不语冷汗直流,此时他只有脖子以上能动弹。
“李不语,接下来本座问你的每一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宗子珩深吸一口气,“否则,你再也无法离开云来峰。”
李不语骇然看着宗子珩,眼神十分挣扎。
“你知道本座为何会突然来蜀山吗?”宗子珩狠狠地瞪着李不语,“因为本座在为先帝迁坟的时候,发现那具葬在宗氏皇陵的白骨,根本不是先帝的遗体。”
“帝君在说什么?”李不语急道,“怎会如此?帝君为何笃定那不是先帝的遗体?”
“那白骨的指骨,没有一丁点受损过的痕迹。”宗子珩寒声道,“世家子弟,三岁便开始练剑,几十年如一日,谁的指骨不曾弯折过?”
“倘若如此,那确实蹊跷,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本座当年亲眼看着先帝入棺,谁调换了遗体,谁伪造了相貌,谁能在无量派的地盘上胆大包天地偷换宗天子的遗体,不是你,难道是你的父亲、祖父?!”
“帝君冤枉!”李不语辩解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家父和祖父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请帝君容我去调查,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