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快回神,面色冷淡,似是毫不在意,“昨夜是…”
“殿下赎罪,尺霄和尺霏也都是被陛下逼迫才不得已放人进来。”云雷立马接过话,跪得利落。但他没提自己,毕竟自个是自愿当个睁眼瞎的!
又是皇妹。
这些年阿芜一直遍寻名医为自己解毒,可都没有丝毫效果。这两年倒是没什么动静了,自己还以为她终于想开了,谁知道憋了这么个昏招。
“仅此一回。”仲愫沉默片刻,终是道。
“谢殿下开恩。”
仲愫示意下属起来,只是既已谈及昨夜之事,便该问个清楚明白才好。
“那陶呦瞧着心思单纯,皇妹可有胁迫与她?”
“未曾。”
仲愫微微颔首,心里一松,又问道:“那小…那个小娘子是…”
云霓跟了帝子多年,自是明白自家主子想问什么,斟酌片刻便娓娓道来。
“陶小娘子这事,说来话长。”
“那宁安伯府三房陶渔陶家主除了有一正室于室,也就是陶大将军与陶小娘子的生父,还有一侧室李室。”
“那李室不仅长得妩媚动人,还接连为陶家主生下庶长女陶嘉与庶子陶温。陶嘉自小才华出众,十岁就中了秀才,十五就已是举人,前年殿选更是被陛下亲点为探花。”
云霓说到这里顿了顿,补充道:“据探子说,那陶嘉无论是外貌还是性子,都像极了他的祖母前宁安伯。”
而那宁安伯是个出了名的野心勃勃之人。
“至于那陶温自是不及陶大将军那般骁勇善战,但其长相随了父亲,也是凤都出名的美人,性格更是娴静柔和。”
仲愫自小长在皇宫,见惯了贵人们勾心斗角,直接问道:“那李室的性子如何?”
“是个极嚣张跋扈之人。”云霓答道。
仲愫没再说话。貌美跋扈的侧室、虎视眈眈的庶女、美名在外的庶子,竟都聚在这一区区伯府三房的小庙里。
真是有意思。
怪不得那蠢小狗被吓得到处乱窜。
一旁的云雷早听得云里雾里,但他天生第六感奇准,便试探着问道:“莫非那陶小娘子在家中的日子不好过?”
“原先是好过的。那陶小娘子的外祖母一家也非庸碌之辈,于家老夫人在原祖籍洹南是出名的大儒,而于大人也是百姓们称赞不绝的清官好官。”
云霓谈及两人,面带敬意。
“哪个于家,我怎么没听过?”一旁的云雷却面带疑惑,他只知陶家有个陶大将军,却不知还有其他亲戚大官。
对于此,云霓瞧了一眼端坐着的帝子,却是避而不答,只继续道:“而那李家原本也只是个略有资产的商贾人家,所以陶家三房这些年一直维持着还算和谐甚至正房压着侧室的局面。”
“那莫不是最近出了状况?”云雷默契地没有再追问于家的事,顺着他的话问道。
“就在年前,那李室的侄子李家大房嫡长子进宫选秀被天子看中,接连进封,如今已成为皇贵夫。”
云霓说完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帝子的神色,见其神色未变,斟酌着把话说完:“自此那于室和陶小娘子在府里的日子便不好过了。”
“那个陶家主呢?”云雷真心崇拜陶大将军,听到这里着急地不行,“莫非她是向着李室和那个有出息的庶长女?”
“这倒也不是,但那陶家主实在是个完全不管事的人。”
“为何这么说?”云雷语气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