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有到念小学的年纪。”
“可是我会做二年级的数学题,一百分。”
“但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语文太差,偏科可不行。
小家伙自然有他的理由:“中文太难了!”
谈毓书嫌弃地看他一眼,“意大利语也没见你说多好啊。”
小家伙的自尊心受到严重打击,“哼!”
湖蓝色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转,思忖了半晌,才不甘不愿地做出让步,“那我也要上绿光小学旁边的绿光学前班。”
谈毓书觉得这小子明显不对劲,尤其是那天一个人出去之后,经常流露出那种很怜悯的眼神,仿佛他才是爸爸。
“你怎么知道的绿光?”
绿光是不错,教育条件算得上一流,风评也很好,只是离公司有点远,正常情况下,他肯定会比其他家长晚二十分钟。
但是谈墨之前一直在全托,只周末去过动物园游乐场之类的地方,怎么突然之间知道了绿光,还非它不可?
谈墨把早就准备好的理由大大方方地搬出来:
“代小胖要去绿光,走之前咱说好了的。”
代小胖原名代须臾,父母的意思是让他珍惜须臾时光。只是那两个字谈墨不认识,又加上代须臾的脸蛋肥嘟嘟的很有肉感,于是得到小号“代小胖”。他跟谈墨在全托是同一个班,床铺也挨着,两个小家伙玩得很要好。每天如影随形,连爸爸屁股上的痣都要分享。
谈毓书是知道这个小朋友的,毕竟谈墨刚回来,有一个玩得来的朋友不容易,于是也没再犹豫,答应了喜欢叫人家小胖的胖胖。
他只是不知道,前几天的“母子会面”上,有个英俊潇洒的男人让谈墨一定记住“绿光”,因为那地方离他住的公寓很近。
“我不是你妈妈。”
那天,陆博渊对着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说出这句不能再真理的话,居然出奇的很有罪恶感。
谈墨没有伤心失落,反而更加笃定,比做数学题还笃定。
“你是。”他理直气壮地道出依据,“爸爸的爱人,就是妈妈。”
哎哟嘿?
陆博渊愣了愣,觉得小家伙这句话还挺真理。谈毓书显然还爱着他,挂在脖子上的戒指就是凭证,只是出于某种理由死不承认而已。
不过,谈毓书为什么要跟别人结婚?
倒不是他心眼小,他只是好奇,为什么结婚生了孩子,却让孩子没了母亲?
是已经离婚了?去世了?
还是他自己生的?
被最后一个可怕的想法打了一激灵,陆博渊赶紧回神,从皮夹里翻出了私家侦探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