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皮奥尴尬地站在一边,问他的同事,中午准备了什么吃的。负责做饭的人也被我和季宵的突然袭击而惊到,磕磕巴巴地回答,准备了很普通的煎牛扒、炸土豆条。
这是一个肤色比卡皮奥浅很多,很符合“厨师”这一身份刻板印象的男人。中年,大腹便便,面颊堆积着肥肉,毛孔粗糙、油腻。站在那里,一个人就能顶卡皮奥两个。
卡皮奥再看我们。
他欲言又止:“先生……”
一副不希望我因为厨房脏乱而投诉的样子。
我不说话,只是看季宵,决定把选择权交给他。
不过季宵显然并不接受我这一番好意,他沉思片刻,用手肘碰一碰我,之后就自顾自地去一边研究案台。我心想,难道你还要把刚刚爬过去的虫子捉住、当宠物来养?
虽然知道季宵一定不是这个目的,而他用手肘碰我,就是要我吸引卡皮奥和负责做饭的人的注意力的意思,我有些被冷落的不快。
连带和面前两人讲话,也显得心不在焉。
我说:“上岸之后,我会和张先生——”也就是海岛的主人,这些船员雇主,来沟通一下眼前环境的问题。
原先是打算这么说的。
但季宵不知做了什么,又凑回来,语气松快许多,对负责做饭的船员说:“准备好了吗?”
面前两人都一愣。
我也有点不明白,这么短时间内,季宵究竟想到什么?为什么突然有这样态度。
我侧头看季宵,用眼神询问。
看到这样的厨房,难道还吃得下去?
季宵和我视线对上。他没有回应我这些疑问,而是朝我眨了下眼睛。
我叹口气,瞬时没了其他想法。
算了,季宵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五分钟后,我们各自端着一个盘子离开厨房。
我想打趣一句,但季宵说:“先回房间?”
我耸耸肩,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拒绝。但往回一路,还是要对他抱怨。
他只是听着,并不反驳,也没有再多话。
一直到房门关上,季宵把手中盘子放在桌面。之后,他转头过来。
我看他不像是急着吃东西的样子,但接下来,他的行动,也有些
好吧,不算“出乎意料”。
他对我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开始在房间两边墙壁上敲敲打打。这么过了许久,我觉得牛扒和薯条一定已经冷了,季宵才重新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