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池意秋和时叶说要回a市一趟。他订的最早一班机票,心道既然秦越安喜欢演戏,就一直在剧组那里待着吧。
然而,你越是不想看见一个人,他就会随时随地出现在你面前。
等待起飞时,池意秋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恍惚间似乎听见了秦越安的名字。
旁边的空座位有人坐下,池意秋本来没有在意,然而那人似乎一直盯着他看,池意秋睁开眼,正对上秦越安幽深的目光。
池意秋瞪了秦越安一眼,背过身认真地思考更换座位的可能性。
“我真的不知道……”秦越安知道池意秋不相信,还是认真解释,“公司那边出了点事情没法解决,我是临时订的机票,没想到会遇见你。”
“秦总不需要告诉我,反正你也完全不会考虑我的想法。”池意秋冷笑,“反正我就是你用来表演深情的工具人而已。”
秦越安立刻否认:“不是你想的那样,更不是表演。”
池意秋没说话。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以为像以前那样,池意秋就会开心一点。
这段时间,他时常看见池意秋坐在那儿发呆,眼睛毫无神采,而他完全无能为力,甚至连出现在池意秋面前都不行。
池意秋心道,秦越安现在装可怜与难过可真是炉火纯青。
“对不起。”
池意秋哦了一声:“道歉我接受了,安静一点,别再跟我说话。”
飞行到一半,飞机遇见气流,猛地颠簸了一下,秦越安下意识抓住了池意秋的手:“年宝,别怕。”
“秦总注意一点,而且,我也不害怕。”池意秋抽回手,背过身彻底不再理会秦越安,思绪却越飞越远。
出国时,他也碰见了气流颠簸,比现在要严重得多。那时的他心情几乎到了低谷,反应也有些迟钝,所以周围人慌乱的时候,他仍旧面无表情坐在那里。
也不是不害怕,但害怕毫无用处,也没有人再会心疼他。直到后来邻座递来纸巾,他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秦越安盯着被甩开的手,微微皱着眉。从前,池意秋手指破一点皮都要躲在他怀里撒娇假哭,更别提害怕或者难过的时候。
那当他被迫接受真相,提出分开的时候,又有多疼呢。秦越安一直不敢去想,因为他知道池意秋真的难过时肯定不会告诉旁人,最多也只是一个人躲起来哭。
池意秋曾经将他当成全部,甚至比父母都重,而他最后却把人丢下了。他曾失去过一次,所以这一回想方设法也要抓紧。
“你手有些凉。”秦越安递过来一条毯子。
池意秋这才发现秦越安的箱子里放着很多东西,就像他们俩从前一起出行那样。他攥着拳头,只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