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淡,满目苍绿,茂密的原始森林在一大早便闷热异常,连风都似乎慵懒得不愿流动,忽然,“啪、啪啪……”几声尖锐的枪声打破了大明西南边陲原始森林的宁静。(
听到这不寻常的枪声,密林中一处悬崖断壁上,竟悄悄探出了一老一少两颗头颅来,警惕的打量着四周,老的慈眉善目,甚至还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而那少年黝黑、俊朗的脸庞上,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珠透着好奇,又有一丝与年龄不相衬的狡黠和冷静。
一切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用生,只有参天的大树在刚刚苏醒的风的抚摸下出轻轻的“沙沙”声响,被惊起的鸟儿在天空呱噪一阵后又飞回树丛。
一老一少疑惑的交换了一下眼神,慢慢的缩回悬崖后面,老人一袭灰黑色粗麻布衣服,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儒雅的气度,手上拿着一卷有些黄的线装书籍,随意的坐在一块巨石上,小伙子披着一件兽皮做的坎肩,背着一张大弓,胸前露出泛着油光精壮结实的肌肉,他的面前,是一头刚刚猎杀的野山羊,小伙子抽出刀,正要开始剥那羊皮。
“啪”!竟然又是一声枪响,二人再也坐不住,都警惕的伏到地上,慢慢的爬到了悬崖边上居高临下的仔细打量着枪响的地方,只见远处的山谷密林里,几个穿着奇异服装的人正匆匆的朝前走去,而不远处的另一个山谷中,几十个缅甸人正手执火枪和弓箭正在大呼小叫的搜索,那枪声,显然是他们所为。
“走,去看看,都是些什么人?”老人疑惑的低声说道。
“嗯!”那少年有些兴奋但却又惜字如金的小声应道。
被追的几个人明显是军人,都穿着一样的服装,手里也都拿着枪,一共四个,其中有一个受伤,被另外一个背着,一人轻声道:“唉,都怪我,我不该念功,本来任务已经完成,我却去冒险去射杀了那个家伙,结果不仅害的队长受了伤,大家都也跟着我倒霉……”
另一个人接口道:“知道错了就行,都是兄弟,象个娘们唠叨个啥,先甩开这些该死的缅甸人再说!”很快几人就穿过悬崖地界,朝更深的密林飞快而去,又过了一会,几十个服装各异的缅人出现了,沿着前面的人所留下的印迹,继续朝前追击过去,很快也都消失在密林之中。
高耸的悬崖上,二人缩了回来,斜靠在巨石上,老人看着兴奋的小伙,沉思片刻后说道:“前面的人好像是我**人,他们正被那些缅甸人追杀?”
“是的,不过他们走岔了道,进了饿狼谷,再往前就是瘴林谷,他们进去,只怕一个都难活,爷爷,天不早了,咱回去吧。”小伙子虽然极力掩饰,但脸上还是写满了兴奋的样子。
老人却没用离开的意思,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后,说道:“孩子,你不是时时都想着走出大山,去外面看看吗?去帮帮这些军人,这也许对你来说是难得的机会,好男儿志在四方,爷爷不留你了!”
小伙子一惊,疑惑的看着老人,说道:“爷爷,您不是说等我功夫练好再说吗?再说,我也不放心您一个人,我不急,还是以后再说吧。”
老人没用回答,看着远去的两拨人,说道:“你从三岁开始跟我学四书五经史子集,五岁开始练武,至今已经十三年,也算是小有成就了,去吧,爷爷老了,陪不了你了,出去后,报效国家!无论干什么,你只要记住自己是大明国人就可以了,听说大明现在的国力是蒸蒸日上,早已不是当年颓废的模样了。”
“可是爷爷,我……”小伙子虽然对外面的世界很向往,但心里却放不下这唯一的亲人,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决定。
“你已经十八了,该有自己的生活了,去吧,再晚那几个军人就有麻烦了,记得有空就回来看看我这老头子。”老人说着,转过身,悄然离开。
小伙子眼含泪花的看着离去的老人,十八年的点点滴滴浮现脑海,心中不忍,但想到老人往日的教诲和期望,他跪下来,对着老人离去的方向瞌了几个头,站起身扭过头,便大踏步朝另外一个方向奔去,老人经常说的一句话似乎又在耳边响起:“孩子,爷爷教你这么多,不是让你埋没山林,有朝一日,你一定要走出这大山,去干一番自己的事业,报效国家!”
虽然此时太阳正当顶,但这无边无际的热带原始森林底下,却处处诡异的透着一丝丝阴森的寒气,一名军人在前面小心的开路,精干的身躯狸猫一般迅捷,坚忍的脸庞上那双有神的眼睛,却无法掩饰比自然流露出的一丝疲惫;身后是另外一个更加强壮的军人背着一名昏迷的同伴,还有一名军人在小心的抹去痕迹,警惕的戒备着后面的危险。
刚走到一棵巨大的古树旁,走在中间背人的军人忽然小声道:“不好,队长高烧昏过去了。”说着,将背上的另外一名军人放在地上,随着折断一片宽大的树叶,着急的扇风起来,眼睛赤红,铁打的汉子竟然有些哽咽起来。
前面探路的人一听,赶紧折返回来,小心的看了昏迷的队长,冷静的说道:“不行,还没用跳出堵截范围,背上,快走。”
“你们带着队长走,我去引开他们。”那名高大威猛的军人果断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