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早就已经备好了早饭,服侍着云浓吃了饭后,又端了碗黑色的汤药来。
云浓娇气,素来怕苦怕得厉害,一见着药便缩了,不明所以道:“好好的,为什么要吃药?”
“这是苏嬷嬷让人准备的,”春暖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提起此事来,也觉着尴尬,凑近了些轻声道,“若是不喝,只怕会受孕。”
苏嬷嬷是从宫中跟出来的人,考量周到得很,昨夜听闻云浓带了人回来后,便吩咐人去备了药。云浓是被景宁给带出去的,苏嬷嬷对长公主的作风也了解得很,没准备去多嘴劝,只想着不要留麻烦就是。
云浓听了春暖这话,倒抽了口冷气,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向顾修元。
顾修元倒是从春暖端着那药过来,就猜到了用途,神情一僵,但也不好说什么。
两人此时还没有后日的熟稔,云浓也还没同他撒娇的习惯,只委委屈屈地向春暖道:“不能不喝吗?”
春暖是早就得了苏嬷嬷的嘱咐的,坚持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虽说一次受孕的机会不大,但万一若是中了,那可就是麻烦大了。
云浓想了想,也知道不妥,只能将药给接了过来,捏着鼻子灌了下去。
但凡是药,就没有好喝的,哪怕是不苦味道也怪得很。云浓往日里病了都是要赖帐能躲就躲的,如今却是满满当当的硬灌了一碗。
昨晚受了罪,腰酸背痛的的,如今一早还要受罪,云浓怎么算都觉得做了桩赔本生意,甚至想反悔让顾修元回南风馆去算了。
毕竟若今后都是这样,晚上受切磨,第二日一大早还要灌苦药,顾修元就算是长得再怎么合她心意,她也是受不来这份罪的。
然而还没等云浓开口,顾修元便拈了块兔子形状的甜糕送到了她唇边,低声道:“先前是我思虑不周,你只需喝这么一次药,今后便不必了。”
是药三分毒,顾修元也不想让云浓受这样的罪。
云浓这才算是松了口气,也没去追问顾修元准备怎么做,她对顾修元仿佛天生就存着信任。
再行事时,顾修元起初是不留在其中,但如此总是难免不尽兴,不知从何处寻来了个方子自己服药。不管怎么说,的确是做到了当初的允诺,没再让云浓为此服过药。
两人在一处四年,都没出过什么纰漏,云浓也从来没担心过这事,横竖都是顾修元留意的。所以如今再在一处,云浓仍旧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过,想着有顾修元在,这事怎么都轮不着自己费心。
所以先前纵然是有兆头,她也从来没往身孕上想过,直到被景宁道破。
这样的闺房私事云浓并不好同景宁提及,便只能暂且压下,等到见了顾修元之后再好好问上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