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念的心脏倏地一紧,她浑身颤抖,脑海里关于?罗如?梅从前的记忆倒带,如?同电影一般帧帧播放。
她抬眸,对上沈砚深的目光,黑色瞳仁闪烁微光,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什么以后?”
“你这样的人,和我有什么以后?”
沈砚深掀起眼皮看着棠念,拽着她的衣领将人抵在墙边,他的声音冷冽,像是谷底冰凉刺骨的河水。
“棠念,别后悔。”
直到沈砚深走后,棠念失重地瘫坐在地上,雨水彻底打湿了地面,她被淋得睁不开眼,只?是眼前模糊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拐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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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后,棠念起诉夏岚的案件开庭,她只?见到了棠吾呈和爷爷,听说是怕棠静晚控制不住情绪,所以派人看住她,没让来。
棠念坐下时,眼神略过某处,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她愣了下,也不过这一瞬。
九月判决出来,夏岚因为过失致人重伤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赔偿罗如?梅六十万人民币。
她知?道?,这是她的律师能争取到最大限度的惩罚和赔偿。
医生说罗如?梅苏醒的概率很小,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苏醒的可能,听说有位陈寿医生是这方面的专家,只?不过两年前全家移民去了意大利。
棠念开始着手准备只?身前往意大利,一来是去找那位陈寿医生,二来是完成罗如?梅的心愿出国,她不想学金融,还是固执地报了医学专业。
十一月,棠念收到学校通知?,准备好所有手续去和蒋南一道?别,两人头一次喝了一夜酒,喝的不省人事的时候,棠念也会梦到沈砚深,只?是他们再没了见面的可能。
离开江川那天,棠念回学校了一趟,望着自己?翻过的那堵墙发呆,一切都恍如?昨日?。
之后她去了前面那条街吃了碗酸辣粉,她要了很多辣椒,自残似的把自己?生生辣出眼泪来,也许只?有这样她才会好受点。
十一月底,棠念飞了意大利,她没让任何人来送,独自拉着行李箱离开了江川。
而沈砚深,真的就再也没见过棠念,他每天待在那个出租屋里逃避现实,开学了也没去过,浑浑噩噩的过着没有棠念的日?子。
尤柯看不下去,却也管不了他。
直到那天丸子丢了,沈砚深发疯似的找了很久,可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他躺在冰天雪地里,望着泼墨般的天,一句话也没有。
尤柯叹着气:“总会找到的。”
“不会了。”沈砚深苦笑一声,说话间声音满是哽咽,“再也找不到了。”
后来沈砚深用?了很多办法,终于?有人将丸子送了回来,那人说当时丸子正在垃圾桶里奄奄一息,像是被人虐待后丢弃的。
他原以为是被主人丢的,直到看到了铺天盖地的寻狗启示,这才联系上把丸子送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