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在柳州也学琴吗?”见夫子走后,曹婉清才开口问道。
“略学了些。”林思悠在柳州的琴曲师傅可不是一般人,而是有国手之称的颜鸣之。说来也巧,这颜鸣之也正是舒韵的老师,她俩是颜鸣之唯一的两名女学生,按理说她还该叫舒韵一声师姐呢。
是以舒韵出师北上几年后,林思悠才拜师颜鸣之,所以舒韵并不知晓自己还有一位师妹。
“哦?那你在柳州的师傅是?”曹婉清问。
“只是祖母的随便请的琴师,并无甚名声。”林思悠笑道。
“五妹妹可否给我们露一手呢?”曹明月一反常态的搭话道。
这琴多半有问题,这两姐妹是在这儿等着她呢,可具体问题在哪儿她也不知道,直觉上这琴该是被动了手脚。
“妹妹琴艺粗鄙,恐污了两位姐姐的耳朵。”说着也不管她两人的反应,叫来菊琴将案上的琴抱起,行礼离开了。
林思悠走后。
“你说她是不是发现了?”曹明月问曹婉清。
“姐姐莫怕,她就算发现了也没用,这琴出了清辉堂,就赖不到我们身上。”曹婉清眼中嘲讽之意一闪而过。
林思悠前脚刚回玉林园,后脚就让菊青将这琴拿到屋中,又让菊青去将外裳换了,菊青虽然疑惑但并未没多问。
林思悠则取出手绢,在琴弦上擦了一下,放在鼻尖轻嗅。
菊青回来,见状问道“姑娘可是怀疑这琴有问题?要不把它劈了烧掉。”
“还未可知,让桃红将这手帕送到医馆,让医师看下。”说完,林思悠又取出一张新手绢,拉了拉弦,果然有根线的弦眼略微松动。
真是防不盛防呀,弦眼松动,轻则伤到手指,重则划伤脸颊。不过,就只是这样吗?曹明月可能不知,林思悠并不喜欢用来历不明的东西,所以这琴从头到尾她都没碰过。之所以没有自己带琴,只是怕人背后闲话她清高孤傲而已。
过了半晌,桃红回来。进屋掩上房门后道:“我找了三家医馆看了这手绢,三家都说这手绢上有让人过敏的粉末。”
“是漆树提炼加工后的药粉?”林思悠沉思片刻后问道,她隐约是猜到的,只是不敢确定。
“姑娘料事入神,确是加工后的漆树粉,那医馆郎中说因人而异,触碰后的状况也不同,通常会导致红疹,瘙痒。”桃红一脸敬佩的看着自家姑娘道。
“重则导致人恶心,呕吐,出现水疱,水疱破后还会留下疤痕。”林思悠补充道。
“好歹毒的心肠,姑娘我们要告诉夫人吗?”菊青听后气得咬牙切齿,幸亏姑娘谨慎,让她去换了衣服,不然……
“先不要声张。”林思悠知她气愤,可如今无凭无证的,她若是去告状,难免打草惊蛇,自己也讨不到好。
“简直欺人太甚,我们难道就这么算了吗?”菊青一张小脸煞白,刚来侯府就下狠手,以后还不知要出多少妖蛾子。
“我自有打算,你先将这把琴包起来,收进库房,不准任何人触碰。”林思悠答。
“你们先下去吧,我有些累了。”林思悠捻了捻眉心,抑制住心中烦闷道。
她不爱招惹是非,可这并不代表她就是个软弱之人。曹明月若只是言语上来挤兑她,她可以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