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很奇怪地沉默了几秒钟,叹了口气说:&ldo;我看不清了。&rdo;
我愣了下才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说他在进洞后渐渐变得能看到的东西,现在看不清了。
&ldo;好事啊!&rdo;我拍了他一巴掌。娘的,本来我们就是怕被同化得越来越厉害,现在看不见正好说明尸解的进程倒退了,这么好的消息居然都不早说,&ldo;看来泡那湖很有效果嘛,没准等回去连摸都摸不到了。&rdo;
说着我就走到女鬼身边指给他们看。那些沉得要死的饰物已经都解下来了,整整齐齐地放在地上,而她则正在解被血浸透的腰带。
&ldo;我跟你们说,她在脱衣服……估计这仪式还要净身?反正快脱光了。&rdo;
我眼睛有点不知往哪里放,倒不是因为纯情,而是要转述给他们听,感觉太诡异了。就像你拿着望远镜监视敌情,旁边都是急等着汇报情况的领导,可除了活春宫你什么也没看见。本来很正经的事突然变得非常猥琐,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更何况她还是个死了几百年的女鬼,没准多看一眼把她激怒了还得倒大霉。
胖子偏还哪壶不开提哪壶,一脸不爽地拍了拍我说:&ldo;你小子艳福倒是不浅,也不知道跟胖哥哥分享一下。&rdo;
&ldo;分享个屁,你严肃点吧。&rdo;我退到墙边,那小姑娘也脱得差不多了。她动作一丝不苟的,倒也不至于让人生出邪念,就是太瘦了点。我看着看着,猛地跳了起来,&ldo;我操,这……这他娘的怎么……怎么是个男的?&rdo;
胖子正在喝水,闻言全喷了出来,对我点了几下哈哈大笑,闷油瓶歪了歪头,才淡淡地说:&ldo;谁说他是女的?&rdo;
我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确实没人说过他是女的,完全是我自己误解了,但我之前和胖子胡扯的时候,他也不是没听见,这不成心等我闹笑话么?
&ldo;那怎么回事,他们供的神真是个女流氓?&rdo;
&ldo;不一定,&rdo;闷油瓶皱起眉,&ldo;也许还有体力因素。&rdo;
好吧,我心说反正左右都是雇佣童工,至少是男的就不用避讳了。
这样看来,那小子估计都不到十二岁,皮肤很黑,上面还画了很多花纹,但血糊糊的看不清。它把全身脱得精光,对着裂缝恭恭敬敬地行了几个大礼,就拿起钺刀往自己身上割。不知道有没有用过致幻剂,它表情很恍惚,但下手非常狠,一道道跟剞鱼似的,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我本来就有点晕血,想到为了信仰竟然培养出这样的小孩就心里发怵,说给他们两个听,胖子啧啧的直搓牙花子,
&ldo;小哥,你家里肯定搞错了,这就是来喂虫子的祭品。&rdo;
闷油瓶看来也很疑惑,摇摇头没出声。眼看着那小子把自己的四肢都划了,血淋淋的,活像只剥了皮的兔子,然后面朝裂缝盘腿坐下,恰好在那片血迹上面。要不是旁边有现代的垃圾,我肯定以为那就是它的血了。
莫非之前进来的人真的能看到它,故意模仿祭祀仪式,才带了血进来?
&ldo;这大概不是潘子,是陈皮阿四的人。你们想啊,既然跑来抓尸蟞,肯定是知道怎么提炼麒麟竭了,要是他们知道,哪还会尸解呢?除非……&rdo;我顿了顿,&ldo;胖爷,你说潘子和解连环有没有什么仇?会不会来的只有他,故意把事情瞒着不说?&rdo;
&ldo;放屁,我还不知道他!&rdo;胖子怒道,&ldo;要耍心眼也是解老三,那小子不是东西!&rdo;
我知道胖子对解连环有意见,是因为解连环把潘子拖下了水,还害他被多年的老朋友给骗了,要是换了我也能气得七窍生烟,不过看他这么激动,估计还不止这点过节。
&ldo;那有没有可能,我们干掉的解连环……&rdo;我的话中断了,因为我看到那少年身上竟然又多了很多细小的伤口,而且正在迅速增加,就像有细如牛毛的刀雨落在它身上,转眼就变得遍体鳞伤。
&ldo;怎么回事?它身上突然多了很多伤口,难道是……&rdo;
&ldo;安静。&rdo;
闷油瓶猛地站起来,走到缝隙前侧头去听,我跟着过去把耳朵贴在石头上,里面悉悉索索的响,用手电一照,就看到无数红色的甲虫正在往外爬。
&ldo;是尸蟞!&rdo;
胖子笑了声说:&ldo;我就说了,这小子肯定是喂虫子……&rdo;
&ldo;不对!&rdo;我简直是吼出来的,顾不上解释了,抓起编织袋就往缝里塞,可这条缝太长了,根本没办法完全堵死。
&ldo;别管了!&rdo;
闷油瓶拉起我就往外跑,胖子愣了愣,骂了句也追了出来。没想到外面趴着的苯师们竟然也都站起来了,到跟前才发现地上还倒着几个,身上有很多血窟窿,好像是被矛之类的武器捅的。讽刺的是它们和我们相反,都惊恐地往里面挤,歇斯底里地叫着,可惜一句也听不懂。而对面则是一片模模糊糊的影子,正在缓缓逼过来。
看这气势,难不成是威尔玛追来了?我觉得很奇怪。虽然它们对伥鬼是无差别攻击,可这群巫苯在这里少说有几百年了,怎么事到如今才遇上?总不会是跟着我们过来的吧?
&ldo;走啊!&rdo;胖子冲了几步发现我堵在前面,急了,&ldo;我操,天真你不管看到啥先逃命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