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恪你给我滚!”
沈离山忍不住咬牙切齿地漏出这句话。
顾清恪脸上得意的神色更浓了,拿捏住沈离山手腕的手收得更紧,暧昧的呼吸滚在沈离山濒临崩溃的理智线上:“瞧你说的,我堂堂一个尊主怎么能滚来滚去的。要滚也只能和你一起翻滚。”
“你!”
“对对对,就是我。不过要是在这里我还有点不好意思。谁知道师尊这么大胆,在这里就开始引诱我。”顾清恪的手指不老实地在沈离山身上漫游。
“我没有……”沈离山克制自己本能的轻喘就已经比较费力,眼神含了水一样的波光望向顾清恪就少了几分端庄冷冽。
顾清恪心一动,倾身向前,让两人之间的缝隙压得更小:“躲起来看这些不正经的画的不正是师尊你吗?欲说还休,佯装打不开引诱我的不正是你吗?”
沈离山一时说不出话,确实是自己不小心了。
“其实师尊大可不必这么大费周章。你知道的,我对于你,一向很大方。”顾清恪的吻不改风格,像是暴雨一样落下来。
风雨之中的半树海棠也难以承受,泪落如雨,无声坠于泥淖。
云收雨霁,云霞松松垮垮缀在天边,明天应该会是一个好天气。
沈离山下楼的时候腿脚有点不听使唤,绊了一跤差点滚下楼去。一只枯瘦的手臂稳稳地托住了他。
“仙尊小心。”
阿精罕见地说得很清晰,认真地看着沈离山的眼睛:“书里有很多道理,这世间并没有。”
尽管这句话和沈离山目前的处境并不那么吻合,他也无心去想这些问题,他还是感谢阿精对自己的关心。
沈离山很多时候都愿意相信这只是一场梦。只要是梦就有梦醒的时候。
只是这场梦有点长得过了头,也残忍得过了头。
坐在茶山居的长廊上呆滞地盯着虚空,他有一缕头发贴在苍白的脸上,嘴唇上那一点血色也不见了。
翠湖见他痴痴地望着辽远的天空和那些过于柔美的层云,端着茶水不敢走近。
“给我吧。”
“是。”
顾清恪端着托盘靠近沈离山。
他的脚步声不轻,沈离山听到了,没有回头。
“喝点温水吧。”顾清恪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语气轻松地跟沈离山说道。
沈离山不知道为什么能有人刚才做了最恶劣的事,现在又一脸无辜地出现在受害者面前。
他伸手打翻了水杯:“你师尊不是这么教你的。”
顾清恪有些意外但在沈离山的眼中找不到焦点。他好像穿过顾清恪的身体和灵魂,把双眼放在看不见的虚空之外。
顾清恪浑身一抖,难道他发现了自己是从外面穿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