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遇冬进去了。
她紧绷的肩胛骨放松下来。
风吹得越来越急,藕段似的小臂上被激起一阵难以察觉的鸡皮疙瘩。
舒令秋捂着手臂,望见走廊尽头有一个透明的观光电梯。
绳索拉动,好像有人出现。
那人身影漆黑,一身黑衣似要融入无尽的夜色,唯一可见的,便是脸上的一点火光。
他往她的方向又靠拢了些,舒令秋终于看清他的面容。
温珣?
他怎么来了?
这个点他不是应该还在美国,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是,是错觉吗?
她努力地眨眨眼,这短暂的几秒温珣已经走到跟前。
他含着烟,身侧夹有个纸箱。
抬眸,视线和她对上。
“晚上好。”
舒令秋愣了下,立刻举起手摇了摇,“晚上好二叔。”
温珣平静地嗯了声,偏过脑袋,从薄唇上拿下香烟。
捺灭在垃圾箱顶,又抬手扔了进去。
他也瘦了很多,高领黑色衬衫熨帖地贴在身上,格外凸显曲线。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微微发抖的肩上,“很冷吧,怎么不进去?”
“太吵了,不想回去。”
“那就站在这儿先休息休息吧。”
他也不强求,一切全凭她的心意。
“遇冬呢?”温珣看看她的身后,没找到温遇冬的影子。
“这么冷的天,他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
“他在里面喝酒,一时半会估计也不会出来。”
舒令秋拽紧外套,转过身,面向温珣,“不过二叔,你怎么会来?”
“你现在不应该是在美国吗?”
她语气轻松,好像在与老友对话。
温珣的外套很暖和,细腻的材质在光裸的肌肤摩挲,她莫名想起过去的很多个瞬间。
从他回到南宜开始,便源源不断地给予她善意,外套,颜料,耳机,他们之间的线越来越短。她半犹豫半接受,一面保持着该有的距离,一面又无可避免地享受这残余的温存。
心里吹过一叶舟,着迷占据了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