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渝沉默了。
林净宁:“有时候会付出代价。”
温渝低垂着眉眼,缓缓开口:“我有时候觉得非常奇怪,二十来岁参加工作,也并不是什么都懂,但是这一辈子的人生大事,好像都要在这个年纪完成,如果再做一些错误的决定,那就更糟糕了。”
林净宁只是轻声一笑,神色却异常冷静,但那双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温和:“没有人能够保证自己永远,都可以做出正确的决定。”
温渝看向他:“但真的做错过事,要怎么办?”
林净宁斟酌了片刻,意味深长道:“如果无法挽回的话,就一直往前走,只要你知道终点就在那儿,怎么走不重要。”
温渝陷入了沉思。
林净宁:“怎么问起这个?”
温渝无声摇头。
林净宁忽然笑了:“大晚上的,太严肃了,实在浪费这么好的时间,我们可不可以说点轻松的话题?”
温渝:“………………”
林净宁:“现在不困了?”
温渝吞吞吐吐:“还好。”
林净宁玩世不恭地笑了。
温渝被他这一声笑弄得心猿意马,很快目光看向客厅方向,随口说道:“不是要说点轻松的话题吗,你现在出去绕着护城河跑一圈再回来,最好再有一点裸奔的奉献精神,我们就说点别的。”
林净宁抬眼:“过分了啊。”
温渝别过脸,笑了。
这样轻松的时刻,似乎总是很少,但又让人甘之如饴,好像过去的那些事情真的都已经过去了,从此风轻云淡,干干净净生活。
后来又回到床上,做了一次。
温渝被他折腾的已经全身无力,后半夜睡得格外踏实,一个梦都没有做过,第二天醒的也很早,凌晨五六点的时候,太阳刚刚冒了个头,天边慢慢亮了起来。
林净宁睡得很熟,没有被她吵醒。
温渝简单的洗漱,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又将地上的凌乱规整好,捡起来了地毯上的那只草编麻雀,最后又看了一眼林净宁,昨晚他发狠的时候温渝差点被他揉碎,但是现在他就安静的睡在那里,温渝莞尔,带着笑意从房间里离开了。
她在出租车上给林净宁发了一条微信。
“我回扬州去了,家纳今天下午有秋招的会议,到底还是个打工的,总不能太与众不同,昨天的扬州小吃实在不太地道,你要是还有兴趣,等你来了再请你吃吧。”
林净宁看到那个消息的时候,温渝已经到了京阳机场。他扶着额头,躺在床上,很轻地长叹了一口气,怎么每次都会有一种被她给睡了的感觉,明明昨晚还像水一样柔软,今天又回到了老样子。
他回了一个字:“好。”
温渝确实有事情要忙,这次的征集活动差不多到了尾声,下午的会议总结也很重要,还要安排秋招的事情,但那个时间她已经回学校了,只能周末去帮忙,换句话说,这里的工作快要结束了。
扬州比京阳湿润,空气更新鲜了。
温渝下了飞机才看到林净宁回复的那个字,好像每次话都很少,但又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她收起手机,打车离开机场。
刚到公司楼下,就收到惠姐消息,问她走哪儿了。温渝径直奔向艺术部门,一堆人站在门口说话,好像要迎接什么人来似的。
惠姐看见她,招手:“这儿。”
温渝走过去。
惠姐说:“许总一会儿要来。”
温渝一愣。
现在这个时间并没有到非常时期,而且许泊敏一般都在海外活动,虽然扬州是家纳在国内最重要的大本营,但也不至于有什么太大的事情要过来处理。
温渝小声道:“没什么事儿吧?”
惠姐说:“现在全球征集还在忙活,剩下来的就是个秋招,也没什么大事儿,倒是挺奇怪的,怎么今年三天两头的会来这,不会是要提拔什么人吧?”
大老板的想法,她们怎么会知道。
后来那天的会议一切正常,一直到结束都没有见许泊敏来,公司里以讹传讹的事情多了去了,大家虽然司空见惯,但也是有些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