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了一瞬,继而又重新俯下,一遍遍吸吮她的唇,摁在她后脑勺的手也逐渐收紧了力度。
她试着推开他,然而那双手抵在他胸前也撼动不了他半分,她低泣喊痛,却换来他更加肆无忌惮地长驱直入。
一阵天旋地转,她已被他推倒在床上,他伟岸的身形就这么毫无保留地覆在她身上。
刺喇一声,胸前的布料被扯成了两半,白花花的胸脯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之中。
她整个人都在细细地颤抖,牙齿咔咔作响。
他轻咬住她的唇,眸里染着恨意,“我只是想帮你找回那晚的记忆,你要不想想,那晚你是如何对我的?”
“我……”一提起那晚,她屈辱的眼泪就簌簌落了下来,透明的水痕一直蜿蜒到披散开来的鸦发里,垂着眼眸回避他的目光,“对不起……”
“对不起?”他哂笑了一声,眸底那簇猩红的野火彻底黯了下来。
鸢眉看出他已经没了兴致,立马掩紧了衣服,蜷进被子里,只余一双哭红的眼睛提防地看着他。
“罢了,你歇息吧。”再度开口,他声音已多了分疲意,起身理正衣服便扬长而去。
回到自己的房里,方才的那幕在他脑子滚动,她那张恐惧得发白的小脸就如照妖镜般,映出他的趁虚而入,也在他心间烫下了一个灼痛的烙印。
熄了灯躺在床上,他望着黑黢黢的帐顶,睡意全无。
不同于之前的无意或巧合,只有他明白这次的他是因为什么而来的。
那晚尝过的滋味,就好像没有尝过荤腥的猫,面对主动送到嘴边的鱼,又岂能不馋呢?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可这么些年来,他甚至没有体会过敦伦,是她拉着他的手,一步步引领他探索着未知的领域,又怎能在他食髓知味的时候蓦然抽身?
思至此,他苦涩地牵了一下唇角,翻身准备入睡,手心却无意触到枕头底下的一抹冰凉。
他指尖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柔软香滑的面料仿佛是她身上凝脂般的嫩肉,他只摩挲了一遍,指腹便泛起了一丝热意。
他知道那是什么,那日来贤闯入房中,无意间他藏起了她的小衣,后来便随手将它扔在这枕头底下了,许久没过来这边就寝,也几乎忘了它的存在。
偏偏在他被兜头浇灭了□□时,她的小衣又莫名其妙地钻了出来,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安排似的。
他五指慢慢收拢,攥紧了那块布料,掌心被刺绣轻轻熨过,心头的余烬又隐隐复燃,越来越滚烫的手心,几乎要把那块软布给烫穿。
他抽出那块软布,凑近鼻间深嗅。
淡淡的幽香仿佛是一把钥匙,登时就揭开了那只隐秘的匣子,那晚缠绵的记忆如水一般倾泻了出来,她的身子,她的吟·哦,甚至于她动情时黏在身上的发丝,每一幕都在他脑子里越来越明晰。
他的呼吸逐渐紧促,手中的布料也化成一尾鱼,时缓时促地游弋了起来。
翌日刚好又是上朝日。
鸢眉醒的时候早已不见他的身影,心头略松了口气。
昨夜他走后,她思索良久,终于和过往和解。
虽然昨晚她的抗拒暂时替她保全了身子,可她明白这终究不是长久之法。同样的方法用久了,难免会激怒了他,到时候,等待她的将是更坏的下场。
其实,他想要她的身子,她为何不能给呢?她早已跟过不少人,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既然他都不介意了,那么她也没有必要誓死不从吧。
有了这么个决定,到了晚间暮食之际,他一边夹起一块冬笋,一边敛着眉淡然道:“明日还是搬回来吧。”
她抿了一口汤,眼睫甚至没颤动一下,便道了声好。
他愕然地抬起眸来看她,却见她只是一径地低头喝汤,连眼神都懒得施舍他。
在琉璃灯下,她一张素面朝天的脸娇娇嫩嫩的,看上去分外乖巧可人。
他的心湖晕开了一片浅浅的涟漪,顿了顿,夹起一块鹅脯肉放进了她碗中,温声道,“多吃点,吃胖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