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那我哪儿敢说。你又不让我搭茬儿。”
沈修理又走到陆丰面前,拿起书往他的背上敲了几下:“坐下吧。”
陆丰坐下之后,忍不住对他问道:“老师,你怎么看出裴斯律心乱了?”
陆丰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周围的人都能听到。
想吃瓜的都放慢了笔速,等待沈修理给出的答案。
沈修理环顾四周:“秘密。我告诉你们了,以后我还怎么观察。你们每个人我都看得透透的,好好学吧。”
陆丰小声嘟囔道:“你肯定忍不住,待会儿肯定讲出来。”
沈修理没有回答,踱步走开了。
不一会儿,又走到裴斯律身旁。
沈修理开始了自己从教多年的经典动作,屁股往后一撅趴在了裴斯律的课桌上,有种狮子盯崽的感觉。
裴斯律面不改色地做题。
沈修理试探地问道:“谈恋爱啦?”
“没有。”笔下的字迹依旧没停,仿若发生任何事都影响不到他。
“那就是,有喜欢的人了,暗恋?”
“没有。”
回话的功夫,裴斯律又开了一道题,仿佛在以此证明自己只是因为生病,看着精神不太好,心并没有乱。
沈修理笑着说道:“反正,不可能是家里的事情,大概就是感情上的事。”
裴斯律面色平静地一边写题一边问道:“为什么一口咬定是感情,而不是家里的事?”
沈修理看着裴斯律做的题,默了一会儿后说道:“你从高一入学就跟着我了,我带了你两年多。”
“时间并不能决定了解程度。”
他以为这样反驳,就能够让沈修理改变对自己的推测。
对裴斯律而言,评价他心乱,是让他感到很耻辱的事。
沈修理低头笑了一下,无奈爆出了绝杀:“你从来不做这种难度的题,都是在脑子里过一下做题思路。”
“偶尔也会做一下。”
“不,你不会。时间对你来说是很宝贵的。在这样紧迫的情况下,做一些已经熟练掌握的题,只会有一种可能,因为这些题目不需要思考,所以只需要凭借手感维持做题的状态,然后借着这段放空的时间,在脑海里想自己的事。越想,心就越乱,越不愿意停下笔,试图争取更多的掩饰时间。”
裴斯律停住笔:“就算是在想事情,为什么不是因为家里呢?”
“你沉溺于自己所想的事情里,甚至不自觉地很享受那种心乱的感觉。如果是家里的事,让你感到痛苦纠结,那只会冷不丁地痛一下,不会长时间去想,你的能力足以让你挣脱。只有感情,让人沉沦而不自知。明明越想越不明白,可还是会止不住地想下去。深知绝无这种可能,还是推导出种种相遇路径。没有结果,偏偏强求结果。不知道你是失恋了,还是暗恋别人,又或者正处于恋爱的幸福之中。”
裴斯律淡淡地说道:“我不会谈恋爱的。我讨厌这种低级到极点,毫无价值的情感。”
“爱情并不低级,只是这时候谈,太早了。不成熟的恋爱,像水中的漩涡,把每个早恋的人拖进泥泞的水底。一直谈下去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