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是把截图过去了。单明:翟清俊好像找你呢,你们咋了这是许川:没事,最近真是麻烦你了单明:不麻烦,看病吗,医生应该做的,以后有事儿也可以找我许川:不用了,我叔叔耳朵好多了许川:谢谢单明:老朋友了,客气许川:哈哈,忘了你跟翟清俊是朋友……读到这,翟清俊没忍住,笑了一声。他关掉截图,单明刚好发来一句“这有啥好看的”。翟清俊:你傻逼啊,阴阳怪气你呢,你听不出来?单明“我操”一声,聚精会神地盯着聊天记录又看了一遍,愣是没看出来哪有问题。单明:少挑拨离间,现在就我能联系上他,你嫉妒死了吧诶,就是傻逼。翟清俊嘴角的笑怎么都压不住,他敷衍地回了句:对对对,回头请你吃饭。看,许川这个人,根本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好人样子,也根本不是什么没脾气不爱说话的善茬儿。他就是不说,说出口的话,每一句都好品,动不动就带点刺儿,就是刺太软了,没几个人能听出来,除了翟清俊。……出差地点是位于南方沿海地区的一个没有机场的城市,飞机转动车,下午三点出发,等到地方已经将近八点。饭局已经在候着了,翟清俊连行李都是卓珂给拿回酒店的,他先带着人直奔饭局去。这种性质的饭局,他向来是滴酒不沾,听着一桌子的人来来去去打着擦边球,翟清俊轻车熟路地陪着把擦边球又打回去。他这个软硬不吃的态度,让桌上有人急到了脸上,无端地因为一道上错了的菜,教育了服务生半天。翟清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出。服务生一直道歉,桌上那道菜其实也没人动过,刚放桌上不超过三十秒,服务生就折返回来取菜了。“哪桌点的菜。”翟清俊在两人都红着脸不说话的时候,出声打个圆场。服务生指了指旁边:“隔壁的。”“嗯,你去问问,人家不介意的话就端走吧。”翟清俊说,说完和那人又笑着说:“咱们企业文化也是以和为贵吗,不用太在意我这个外人,我知道徐总也是为我想,没事儿,我跟咱们公司的企业文化观念上特别合得来。”等闹剧结束,服务生顺利把菜撤走时,翟清俊突然起身:“去下洗手间,你们聊。”他刚出去,眼睛无意识地朝隔壁看了一眼,那服务生眼尖地发现他,隔着距离对他双手合十举了个躬。隔壁包厢里有人被这个动作吸引,顺着服务生鞠躬的方向看了过来——翟清俊脚步突然停住。——这个穿着白衬衣,看上去坐那还挺有样儿的,此刻刚一看过来就立刻把目光移走的,侧脸都写着心虚的人,不是许川还能是谁。他舔了舔后槽牙,无意识地笑了一声。似嘲讽,嘲讽老天——真会玩儿啊。嘲讽许川——看看,还逃呢,出差大老远的,吃个饭都能让他碰上。顺带嘲讽命运——一次次的分离又怎样呢,他们天生就有缘。许川一整个晚上坐立难安,旁边不停有人悄悄问他:“许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闷半天,说:“酒精过敏。”旁边一个男人咧开嘴笑他:“又没让你喝,空气里挥发一下你也过敏?”“……”虽然翟清俊没立刻就找上来,但是许川还是觉得浑身刺挠,一晚上哪哪都不舒坦,心一直吊着,临走前了都落不下。“许工,扶我一下,我可能得去吐一下。”刚笑他酒精过敏的男人这会儿喝得脸看着跟过敏也没区别了,出于人道主义,许川还是扶了他一把。“你们先走吧,许工照顾着我呢。”男人对前面走着的其他人说。一群人就这样分成了两拨,许川面无表情地把人扶到卫生间,站在洗手台跟前听着里面人不停地“呕”。听了会儿,突然觉得有点冷了。南方这阵子温度还没降下来,他这些天都穿衬衣,从来没觉得冷过,不知道是不是卫生间空调开大了。他刚抬头找风口,腰上就突然搭上来一只手,许川猛地颤了一下,惊恐地侧头看过去。就见翟清俊没什么表情地站在他旁边,没看他,看着里面,问:“那人谁?”里面的呕吐声弱了下来。“同事。”翟清俊了然,点了点头。他收回目光,落在许川身上,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干净没什么褶皱的白衬衣,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西装裤穿在他腿上看着意外得合身——对,许川腿很长,他一直记得这点,是当时看他换衣服发现的,当时还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