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影都做好准备翻窗遁逃了,见他们一齐离去,虽不明所以,但总算是松了口气。
天黑透时,谢随终于应付完了宾客。
顾清影已经无聊得开始拿红枣和花生堆宝塔了,见到他,十分热络地递过去几瓣橘子。
因嘴里还有半块酥饼,她说话有些艰难:“唔……你要么?”
谢随没有去接,视线落在她身上。
喜服已被她脱了,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檀木盒中。
她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外面罩了件兔绒披风。
谢随皱眉:“你……”
“这喜服这么金贵,我怕穿坏了。反正现在也用不上了,还是先收起来为好。”顾清影解释道。
谢随叹气道,“再金贵也只是件衣服。”
她穿着,明明很好看。
谢随走近两步,摸着她摘了凤冠后光秃秃的发髻,幽幽道:“这些,我也还没有看过……”
他只凭想象,也想到她盛装时是如何惊世绝俗。
早上他在顾府门口截住了喜轿,忍住了没有掀开盖头来看一看,是因为以为他总有机会见到。
却没想到她的动作这么快。
也是,她从未把这当作自己的婚礼,只不过走个过场。
所以没了外人,便把这些负累全都卸了个干净。
顾清影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发觉他不太高兴,却又不明白为什么,只能悻悻一笑:“都太重了嘛……”
因为屋里冷,只穿单衣受不住,她早早钻进了被子里。
结果还没躺稳,就被谢随像剥香蕉一般剥了出来。
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她惊恐道:“干什么?”
温热的大掌抚上她白玉般的肩头,刻意摩挲。
谢随的眼神里一片晦暗,交杂着她不明白的情绪,“既然我们要做一世的夫妻,今日不做这事,以后也要做的。”
“你喝酒喝糊涂了?我们只是演的……”顾清影想把小衣拉严实,却被他的手掌压住。
谢随的视线下移,看向喜帕:“演?”
顾清影一脸的“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和“你怎么这么没见过世面”,得意地说道:“在手上划个口子,滴点血上去不就好了。话本里都是这样写的。”
“哦,是吗?”谢随似乎是思索了一下,“可我做不来,我怕疼。”
顾清影十分慷慨地说道:“无妨,用我的血。”
她拔下仅剩的发簪,对着手臂比比划划,在想从哪里下手才不那么疼。
尖端触到皮肤的那一瞬,手腕被他死死握住。
“怎么?你不是怕疼?”顾清影错愕且疑惑地看向他。
视线交接,他沉声道:“可我也不想你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