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一沉寂,后宫可是安生了三个月,连争风吃醋的小场面都少得多了。
如今宫里最得宠的要数祺嫔和嫣常在,这两个人似乎是有了默契,不再有昔日的针锋相对,顶多就言语上打上几句机锋,算得上无伤大雅。至于婉贵人,她受皇后连累直接失宠了。
趁着这难得平稳的好时机,安陵容躲在储秀宫里安心养身体,完全不怕皇后再使幺蛾子。
就是这胎好像显怀早了些,似乎和前两胎不怎么相同,难道是和甄嬛一样?
说到甄嬛,她人在果郡王府里,而且已经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叫皇上对果郡王羡慕了许久。
今年年初那会,京城里流言纷纷,据说果郡王突然有了意中人,还是民女出身,身份上比较低微。后来果郡王上书皇上要求娶此人,皇上拗不过只能开恩让其以侧福晋的名义进府,还说等其诞下阿哥之后再晋为福晋。
八月底,这一对龙凤胎一出,甄嬛化名的李锦月已经被提为果郡王福晋,与果郡王双宿双栖,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而那孟静娴两个月前就死心另嫁他人,没有一头栽进果郡王的坑里,可谓是和果郡王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甄嬛自有她自己的生活,跟这宫里再无任何相关,所以安陵容也不会再刻意关注甄嬛的动向,因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她更关注肚子里这胎皇嗣,以及弘曦和端敬两个自己所生的孩子。这一胎满四个月的时候,安陵容就有了猜测,因为自己的肚子和五六个月的孕妇差不多大。
在排除了一切不可能之后,只剩下了那唯一一个可能。卫太医也说,她怀上双胎的可能性很大,只等月份再大些,就能确诊无疑了。
于是九月才过去一半,安陵容就被明确诊出怀了双胎,一下子吸引了整个后宫的注意力。
皇上的情绪最是激动,一得知消息就来了储秀宫,他对果郡王的那对龙凤胎十分艳羡,如今总算有机会达成希望了。
“容儿,你一定要养好身子,朕还等着你给朕添对白白胖胖的龙凤胎呢!”
安陵容赶忙给皇上泼了盆冷水:“皇上这话臣妾不爱听,万一是对漂亮的姐妹花,或者是两个阿哥呢?臣妾也想为皇上生下一对龙凤胎,可臣妾怕自己没那个福气,更怕皇上到时候失望。”
皇上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是强人所难,容儿肚子里皇嗣的性别已是天定,岂是人力可以更改的?
瞧着皇上一下子沉默了下来,安陵容赶紧转移话题,免得皇上再懊恼起来,“皇上,臣妾有一件事要求您允准。如今臣妾怀上双胎,身子越发不济,对弘曦那里难免会有所疏忽。臣妾想求皇上对弘曦多看顾几分,不叫他读书之余还要为自己操心。”
皇上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思考片刻就给了肯定的答复,“朕准了,你安心养胎就是。”
安陵容适时露出苦笑:“弘曦不比端敬,六岁就搬去了阿哥所住,日常回储秀宫请安的机会少之又少。臣妾就怕弘曦会以为臣妾更看重弟弟妹妹,可是臣妾现在确实分不了心,等这胎生下之后,臣妾定要好好补偿一下弘曦。不过还好有皇上在,弘曦那里臣妾可以稍微放下心了。”
皇上有所触动,将人搂进了自己怀里,“你是慈母心肠,朕都知道。这些日子没少这么担忧吧?你现在身子重,更要少思虑,弘曦懂事,他会理解你的苦心。再说,还有朕这个皇阿玛在呢,你安心养胎便是。”
“臣妾听皇上的就是,太医也说叫臣妾想开一点,多思多虑伤心又伤身,臣妾再也不敢了。”
多思多虑是真的,不过不是担心弘曦引起的,而是她性格一向如此。再有前段日子要谋划扳倒皇后,所以难免多思多虑了一些,如今不过是刻意夸大几分而已。
皇上和孝恭仁太后的心结未解,安陵容怎么可能不利用一番,为自己和弘曦谋取好处?
皇上得不到的东西很愿意自己的儿子能够得到,这不,他果真对弘曦有所移情,时时将弘曦叫去御前伴驾并考较功课,父子二人多了很多相处的机会。
至于得知消息的皇后会怎么看?那肯定是勃然大怒、如鲠在喉,反正自己这双胎一出,已经成了皇后的眼中钉肉中刺,若是为了刻意低调而放弃到手的实惠,岂不是得不偿失?
此时的景仁宫果然压抑极了,皇后在自己宫里大发雷霆,头风也是真的发作了。
“剪秋,头好疼啊!皇上呢?皇上是不是忘了我啊?”
“皇上,皇上他在储秀宫…”
皇后将身旁的药碗往地上一摔,咬牙切齿地盯着地上看,“好啊!本宫这是养虎为患了,谁能料到一个县丞的女儿竟然有今日这般大的出息?她的肚子可真争气啊!怀了两胎还不够,第三胎这就又来了。”
“娘娘别急,十月怀胎,毓贵妃才四个多月,后面可以动的手脚多着呢!”
皇后颓然地跌坐在榻上:“前面两胎都没有除掉,本宫那时就应该知道毓贵妃不是省油的灯,怎么偏偏就忽视了她的存在呢?”
“娘娘…”
“都是年世兰和甄嬛,她们往日里太风光了,毓贵妃就好像影子一样,完全隐藏在宠妃的风光之下。现在好了,毓贵妃已经完全成了气候,要不是她所出的六阿哥比三阿哥小上一大截,本宫在这宫里真的是一丝威信也无了。”
“眼下本宫还不能轻举妄动,颁金节那日,让三阿哥在御前为我求情,先让皇上消气再说。等本宫腾出手来,定要让她一尸三命,吩咐底下人做好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