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死了吧,反正你们这样的废物到战场上也是给辽金试刀的,不如死在自家,省得出去丢人。”
花荣冷声道。
众人见他眼神冰冷,并不是吓唬人,似乎真是这样以为的,当即吓得都愣了。
再迟钝的人,也知道这次摊上大-麻烦了,绝不会像之前那样随随便便就能蒙混过去。
有许多人已经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但还有滚刀肉,硬是躺在地上不动弹,心里一横,你就打死我算了,不打死我就混到底。
教头们见还有人不起来,便抡起鞭子来打,“滚起来!”
有的忍不住痛苦,毕竟每一鞭子都像蛇咬一般的火-辣辣的疼,一鞭子下来,眼泪自己就往外迸,挨不住,窜起来去扛原木。
最后校场上,只有一个人抱着脑袋,缩成团躺在地上,任由怎么打骂就是不动弹。
教头们没办法,看向花荣,叫他拿主意。
花荣走下来,来到此人跟前,冷笑道:“你们真还是叫我刮目相看,一个人为了苟且偷生能做到这个地步,有这样的毅力却偏不做人。那好,你不是不想配合训练么,我就如你的意。你总能站起来吧?去那边面对围墙站着!”
这人一听,从臂弯间露出缝隙看花荣,似乎想说,真的吗?
花荣轻描淡写地回答他,“真的,去吧。对了,你叫什么?”
“我叫……万广九。”
花荣微微颔首,似乎将他的名字记住了,“去站着罢!”
便转身回了演武厅前,看其他人扛着原木绕圈跑。
体能训练是基本训练,他们平常也做,只是多是走过场,现在这样高强度的训练从未过过。
全凭不想挨鞭子的毅力撑着。
因为一上来就被伪装成敌军的花将军“坑”了,面对敌军放弃抵抗,临阵逃脱的罪名背上了,就算被他虐死了,上面知道了,也不会惋惜他们这样的人,上哪儿说理,他们都不占优势。
一天的训练下来,浑身上下的骨头仿佛都断了,营帐内全是喊爹喊娘的声音。
他们已经这么辛苦了,那四个教头黑着脸闯进来,举鞭子就要打人,“不许出声!出声的人,陪万广九站着去!”
一天下来,被打怕了,咬被子的咬被子的,咬手指的咬手指都不敢吭声。
大家也才想起来,还有万广九这么个人在校场站着呢。
与此同时,万广九何尝不想离开,两条腿已经站得麻木,没有知觉了。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动。
因为他只要一下蹲,或者转身,就会……
突然,他听到嗡嗡声,猛地就见一只马蜂在他头顶不远处的地方盘旋。
他吓得忙往旁边躲了躲,就他移动脚步的时候,一支箭应声而至,擦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咚地一声钉在眼前的木质围墙上,箭尾的羽毛在他脸颊旁高频抖动。
他连呼吸都停住了。
这就是他不能动的原因,只要他一动,便有箭飞过来,提醒他不要轻举妄动。
他不能动,更不能回头。
大概两个时辰前,他试图回过一次头,还转身到一半,就被一支没有箭头的箭射中。
虽然没有前面尖锐的箭头,但力道之大,仍旧冲击得他翻倒在地,连连干呕。
从那之后,他就不敢再回头,也不敢乱动。
不知什么时候会飞来一支箭的感觉,实在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