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解释,郁氏还是很能听进去的。
“是啊,无论如何,咱们家里出了一位太子妃,如此,咱们家走出去的姑娘旁人也高看一眼。”
“那倒是不必了,我就没见过有几个比我女儿强的。”
罗至正摆手。
大概罗家是一代出一个钟灵毓秀的人,他这一代是他自己,到了下一代则是瑶娘,这样也能保住罗家几代富贵了。
再多就是强求了。
郁氏被他一噎,又道:“老爷,您是日日能见到太孙,我反而是见不到了。”
罗至正捏须一笑:“太孙聪颖无与伦比,若真能顺利继位,真是我朝福祉了。”
太孙和太子还有些不同,太子此人年轻的时候就很容易表现出自己的喜好,为人目下无尘,还喜好修道,总之有些随心所欲,但无奈武力值太强。
比如他宠爱女子,虽说瑶娘是自己的女儿,但作为太子这般专情很少见。
作为男子,尤其是自己的女婿,罗至正非常赞成,但这个人如果是皇帝,就有点危险了,大家期待的皇帝,不需要有情,更是无情一点,整个王朝才能走的长远。
自古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还有君王过于沉湎于修道这种事情上,恐怕于寿数也会有碍。
但是这话就不能和妻子说了,她每日想的事情都是儿女家族,其他的事情说给她听,反而是让她白白担心。
郁氏坐下后,又对尔珍道:“你让几位太太们不要再过来了,她们年纪都不小了,让她们照看好各自的子孙就好。”
就像范氏孙子孙女都有几个了,汪氏也有小儿女,朱氏就更不必提了。
尔珍过去传令,范氏年轻的时候生的瘦,上了年纪老的很快,她说起来比郁氏小好几岁,但是居然还没郁氏年轻。
不为别的,因为罗敬熙也实在是年纪越大,就越好色。
他还有些眼大心空,但是被他爹罗至正警告后,不敢轻举妄动,满身力气就在女人身上使了。只要是女人,固然对男人死心了,但面子上总挂不住。
范氏年轻的时候性情柔顺,现在做祖母的人了,也不知道为何总心情烦躁。
丫鬟咋舌:“大太太,这是苦丁茶,您已经吃了一杯了,还要再喝吗?”
“我最近火气大,还要再添一杯。”
范氏是既畏热,又畏冷。
今日皇后寿辰,她们一大早起床奔入宫中,折腾了半日还舟车劳顿,范氏总觉得心烦气躁。她和婆婆还不同,婆母年轻的时候虽然坎坷些,但是养的女儿争气,后来老太爷也只对她一个人好。
以前别人都说郁氏是继室填房,似乎比不上侯府出身的汪氏,可汪家近些年更是支离破碎,门庭不支,没人再记起汪家。
满上京想巴结的人都是罗家的女主人,郁老太君,太子妃的生母,罗阁老的正房夫人。
但凡郁氏出门,主动和她说话,上前巴结的人过江之鲫。
其实有时候范氏不明白,自己公爹这种身份的人,反而没那么花心,虽然也有三五红颜知己,但从来不带回家中。
甚至人家太子,年轻英俊,位高权重,对小姑子也是一心一意。
所以,罗敬熙的谬论范氏听的心里恼火的很。
第二杯苦丁茶还未喝完,就见颂姐儿进来了,范氏连忙道:“你过几日就要生了,还过来做什么?”
“听说太太您从宫里回来,儿媳特此赶来服侍。”
颂姐儿笑着上前。
范氏对颂姐儿还是很满意的,再有,颂姐儿也是她们嫡亲的外甥女,姑表亲,代代亲。
“我这里倒是不必你过来服侍,把你自己照顾好才是真。”
范氏关心的道。
颂姐儿又坐下说了几句话之后,才略带羡慕道:“今日是皇后寿辰,可惜我不能进去给皇后娘娘叩头,更不能给姑母问安。”
以前颂姐儿喊瑶娘为五姨母,后来嫁过来就要喊姑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