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得他。”陆休虽是这样说,却是笑眉笑眼的。
何莲娇目光微闪,“先生,晚间我们去您那里吃饭成么?我们跟程先生学到很多菜的做法。”
陆休微笑,看一眼贺颜,轻咳一声,道:“想做菜是好事,但颜颜就算了,云初说不准她下厨。”
贺颜心里甜丝丝的,面上却有点儿窘:他可真行,连这些都跟先生说。
其余的人却实在撑不住,大笑,尤其程静影,笑弯了腰:原本她带着三个女孩子下厨,蒋云初迟早会得益,哪成想,人家根本不稀罕。这个娇惯的路数呦。
趁着天色还没黑,蒋云初去了古氏的家里一趟,在高处观望了一阵。是阿洛告诉他,宅子里有些有意思的东西。
古氏的住所是个随处可见的小四合院儿,还没颜颜在书院的住处大,干净,但已经有些破败。
引起他注意的,是倒座房前种植的几株红花。
那种花的名字,叫做罂粟。阿洛指的就是这个了。
他记起古氏有时会售卖自制的丸药的事,嘴角一牵。这妇人,不简单。
离开古氏的家,他去了索长友的私宅。
在御前得宠二十余年的大太监,私宅很气派,所在地段闹中取静,是个五进的大宅。
这时天已全黑,蒋云初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此间堪舆图,再结合十二楼打探到的消息,潜入了外书房,越到梁上。
为了做宠臣,他也是豁出去了,要不然,打死也不干这种事儿。
他足足等了多半个时辰,索长友才进到书房,落座后吩咐跟进来的下人:“将人请进来。”
下人称是而去,片刻后,古氏走进来。
索长友遣了下人,现出疑惑与不悦:“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古氏闻言讶然,从荷包里取出一张字条,送到他手里,“不是你要我来的么?还说什么迟了便取我一双儿女的性命。”
“胡说。”索长友看过字条,双眉紧皱。这事情,值得他思量的东西委实不少。
古氏见他这反应,也是云里雾里,“怎么回事?……谁会知道你我有往来?”
索长友沉默着。
古氏更为焦虑:他没威胁她儿女的安全,但写字条的人未必没起那心思。
索长友斟酌良久,道:“我给你一笔银钱,足够你远走高飞,去他乡安顿下来,过小富即安的日子。但你离京前,要将那东西多备一些。不然……”他没说下去,笑容变得阴沉。
“好,好,我答应。”古氏频频点头,随后仍有担忧,“可要是在我离京前,家人便出了事——”
“我借几个暗卫照看着你们。稍后便传话,你放心。”
古氏半信半疑,却是别无选择,到底是点头应下了,继而匆匆告辞,“五日,三十粒。”
“最好是再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