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色而又有明显的短板的人,才是最好调教的。
他预感,蒋云初会成为下一个宠臣,完全为他所用。
一直站在一旁聆听的索长友,脸色不大好。
皇帝瞧他一眼,又笑了,“往后听到这小子什么是非,你及时进言便是。”
索长友神色立时一缓,笑着称是,心知事情已经成了大半。
贺夫人并不知道方志曾蓄意调戏贺颜的事:几句话的工夫,蒋云初就到了,行人在起了冲突之后才围拢过去,根本不知根由,后来只看到锦衣卫指挥佥事当街纵马惩戒暗卫统领,贺颜这边,又要当日跟车的人守口如瓶。
是以,她闻讯后只觉是在情理之中,连惊讶唏嘘也无。
贺颜对母亲的反应有些费解,“您好像一点儿也不意外?”那真不是小事,母亲是不是太心宽了些?
贺夫人顿了顿,道:“便是担心阿初意气用事,也不会与你提罢了。”
贺颜这才释然,转身下帖子给蒋云初,邀他得空时相见。很清楚,离那个人越近,他心绪越是暴躁。
贺夫人则回忆起前一世方志的下场。
前世燕王登基之前,方志奉皇帝之命离京办差,回来时已是全新的格局,位置倒是没变,照常有差事。估摸着他是因此渐渐放松戒备,又恢复了目中无人的做派。
方志死在一场宫宴之上,四品以上官员及女眷皆看到。
原本蒋云初并没到场,他与喧嚣喜乐,从来是此岸彼岸之隔。
宴席间,发生了一档子事:一名眉宇与贺颜有几分相似的闺秀走到皇帝面前,毛遂自荐,要嫁蒋云初,便是为妾为奴也无妨。她是方志的义女方若。
燕王好色,见到美人,出神片刻才唤人去请蒋侯。很明显,他不敢做蒋云初的主。
过了小半个时辰,蒋云初到了,一袭玄色道袍,一身浓烈的酒味,眸子明亮,视线如刀。
燕王殷勤地将原由说了。
蒋云初从容落座,先喝了一杯酒,才展目打量方若,问:“凭什么?”
方若施礼后恭敬道:“妾身仰慕侯爷已久,对侯爷一见倾心。”
“谈情分?”蒋云初语气平静,神色认真,“到了什么地步?”
“妾身甘愿为侯爷上刀山下火海,这条性命在情意滋长时,便已是侯爷的。”
蒋云初罕见的扬了扬唇,牵出一抹动人心魂的笑靥,意态现出几分慵懒,“那就去死,在这儿啰嗦什么?”
方若不语,不动,脸色渐渐发白。
燕王见这势头,立时帮腔,吩咐道:“没听到么?还不去死?”却是连个死的道儿都不给人划出来。
方若颈部微转,想看谁,又按捺住了。
蒋云初唤吴宽,问:“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