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贺颜听到,面上一喜,又是一愣。
“动不了。”真的僵住了,如梦魇所至。
贺颜“哦”了一声,连面上的泪也忘了擦拭,帮他按揉手臂、双腿,“好些没有?”
蒋云初很快便恢复如常,双脚着地之后,便将贺颜揽入怀中,紧紧的,“颜颜。”
那么用力,好似失散多年终于团聚一般。
“嗯!我在,在呢。”贺颜回抱着他,“阿初,阿初……”一声声,呢喃似的唤着他,泪如雨下,“我做了个梦,梦到了手札里我们的一生,你是不是也……”
“我没有。”随着应声,蒋云初冷静下来,和她拉开些距离,擦去她的泪,“小花猫,你吓着我了。”以此解释反常的举止,虽然知道,她不会相信。
“不可能,明明……”她哭得更凶。
“不是,做个噩梦而已,至于么?能不能有点儿出息?”他心里抽痛着,面上却若无其事地揶揄她。
“明明就是,你这骗子……”
他索性以吻封缄,绵长的,温柔的。直到雪狼用一双大爪子挠他的腿。
“兔崽子。”蒋云初失笑,让贺颜看它。
雪狼不再是在他面前惯有的骄傲的小表情,居然显得很悲伤。见夫妻两个同时望向自己,轻轻地甩着大尾巴,哼哼唧唧起来。
贺颜破涕为笑,探身摸了摸它的头,“乖,没事,没事啊。”
雪狼高兴起来。
蒋云初莞尔,起身将贺颜安置到太师椅上,“等我一会儿。”
贺颜扯住他衣袖,前所未有的依赖,“不准走。”
真的做了相同的梦。这是把她吓成了什么样儿?蒋云初心疼得厉害,却不能不找辙,“我快饿死了,交代常兴摆饭而已,你想哪儿去了?”
贺颜改用双手抓紧他衣袖,“才不是。骗子。”摆饭而已,扬声吩咐就好了,哪里用得着他亲自出去一趟?
“还有些别的事,关乎梁王、公务,你要听么?”蒋云初扣住她的小下巴,予以热切辗转一吻,微声道,“小气包子,再捣乱,我让你三日下不了床。”
贺颜立刻缩回了手,是因梁王二字心惊,亦是因他末尾的话顷刻间面颊发烧。
蒋云初哈哈地笑。
“快去快回。”贺颜老实不客气地掐了他手臂一把。
蒋云初阔步出门,“多说一刻钟就回来。”
走出门,他在廊间静立片刻。如颜颜一样,他一刻也不想离开她,可是,那残酷又真实无比的梦境,需要时间消化。
说实在的,就算合情合理,他也有些被梦中一些事惊着了。
岳母被他气得呕血而亡,岳父最终承受的诛心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