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离笑笑,“没事,不用了,就穿一小会儿。”
程君止接过了他的外套,拿着自己换下来的衣服,一起扔进了洗衣机。
“衣服晚上我回来晾,干了帮你拿到学校,我们走吧。”
俩人又直接出了门。
从他们小区大门出去,绕个路,过几个马路,可以直接到滨江路。
滨江路,路如其名,就是临江的路,全长64公里,从南到北,分为南滨路和北滨路。
北滨路略长有35公里,南滨路只有29公里。
是个饭后散步的好去处,事实上每天傍晚来散步的老人小孩都很多。
整条路中间是个小型广场,跳舞的,运动的,卖艺的,多得是。
两人沿着整条路,散了步,絮絮叨叨聊了些,却默契地没说今天发生的一系列。
“程君止。”江风把宋离的头发吹的有些乱,但那张抗打的脸,还是足够帅,宋离在风里,轻声叫了他。
“嗯?”两人并肩坐在花坛上,程君止偏头过来看他。
“我们是朋友吧?”很奇怪,明明是宋离那么明亮骄傲的人,此时的语气,却带了一点犹疑和不自信,甚至,有点小心翼翼。
好像回忆上了发条,记忆深处的东西和现实重合,少年带着浑身的伤口蹲在阴暗潮湿的房间里,他哭了很久,他求助,他颤抖,他认错,但始终没有人向他伸出手。
又好像过了很久很久,门突然开了,久违的阳光照在他身上,照得他已经结痂的伤口重新鲜血淋淋,他已经麻木,无知无觉。
昏倒前夕,好像有人伸了手,朝他走来,在他耳边问了一句:“你要不要,跟我走?”
你要不要跟我走?
你要不要,跟我走?
你要不要,跟我走!
“要求求你求求你,带我走。”
身体的本能让他打了个寒颤,那些无数个夜晚被噩梦惊醒的时刻,在此刻格外清晰。尽管已经过去很多年,但程君止知道,他过不去。
程君止突然想到了小学时候的事情。
程君止的朋友,是他的发小林泽之,班上的同学跟他仅是普通交流,只有住得近的几个同学会偶尔一起回家,算是朋友,在成为同桌之前,对宋离,几乎没有印象。
但成为同桌之后的记忆,怎么那么模糊呢,程君止不解。
他记得有个叫宋离的朋友,记得他们之间好像发生过什么,但好的坏的他都不太记得。
因为他现在为止能记得起来的童年,满是灰暗。
作者有话说:
宋离不认识的那本是陈渠珍的《艽野尘梦》。
别扭小程,睡觉爱抱玩偶。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要写他俩的童年了,很让人心疼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