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雨身上穿的衣服好像是高三(2)班新定制的班服,总觉得里头奇奇怪怪的。
和裴妙预料的一样,她和解彧迎面走来。
她用最低的角度把衣服传给了解彧,避开了教室里能看向窗外的视野。谁也没往对方身上停留,都在向前走,像是碰巧路过的陌生人。
解彧喊“报告”,进了教室。
挂在胳膊肘上的班服吸引了瞿雅的注意,她记得很清楚,解彧上体育课的时候没有带班服过去,那他手里的班服……电光火石之间,她想起了刚刚从这经过的裴妙,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解彧怎么会……把衣服给她穿?
越想,脸色变得越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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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换季,早晚的温度差很大。
学校感冒的人泛滥成灾,医务室的门槛都快被他们给踏破了。
角落里的四人除了裴妙没有中招之外,其他三人接连被传染。
林荫是最先感冒的,她把感冒传染给了纪子锐,纪子锐又把感冒传染给了邓舒阳,裴妙带着蓝色的医用口罩坐在毒区里。
在医务室都买不到药的情况下,裴妙拿出了一盒崭新未开封的感冒灵。
解彧买的,她没吃,全部分给了他们三个。
纪子锐:“我靠,你真是我的救星!”
“你什么时候买的?”以往裴妙感冒,从来不吃药,都是硬熬过来的,林荫奇怪地问。
裴妙:“周三体育课的下课。”
这么一说,他们都记起来了。
那天裴妙迟到的是虞红的英语课,虞红压着她在门口连续翻译了两篇阅读理解,她才回到位置上。后来他们问她去哪了,裴妙说去医务室,邓舒阳一句“你骗鬼呢”,林荫和纪子锐笑得声音太大了,三人被虞红拎起来回答问题,裴妙救了他们……虞红罚了四个人站了一节课。
没想到她说去医务室,真的是去医务室了。
邓舒阳说:“新雨,你真有先见之明。”
他们三个没两天好了,裴妙立刻步了他们的后尘。
发烧,咳嗽,鼻涕,全部都在她身上上演了一遍。她头晕晕呼呼的,四肢软绵无力,走路都是飘的。
月考前夕,教室需要布置成考场。
她的书是纪子锐和邓舒阳的帮她搬出去的,桌子是林荫帮她移的,地面也是林荫扫的。
林荫看她的状态越来越差,担忧地说:“新雨,你别死撑了,我们先吃药好不好。”
“不吃。”在这方面,裴妙执拗得不行。谁劝也不行。
她迷迷糊糊地趴在桌上听老师讲考前的重点,意识半懵半醒的好像灵魂出窍了。
虞红把准考证发了下来,她和林荫被分到实验室,但在不同的教室。学校的实验室夏热冬冷,长年无人使用,阴寒之气从脚底一路向上蔓延到四肢,躯干,身上无一处不是冷的。
月考的第三天,她的月经来了。
难受的基础上加上痛经和腰疼,裴妙感觉身体里的免疫系统都快杀疯了。顶着这么个巨糟的状态,裴妙的手里拿着毛毯和保温杯,兜里揣着餐巾纸和一支笔去考试了。
考完最后一门,裴妙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全靠林荫撑着她。
高二月考完的第三天是高三月考的开始。
解彧和周心悦被分在了同一个考场,两人先后下来,在底楼碰见了裴妙和林荫。
裴妙吹鼻涕吹了半包纸,眼眶里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整张脸煞白的像是一张白纸,鼻尖、眼尾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