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安之道:&ldo;前几日刚刚让大理寺卿补了那个缺,范爱卿年纪轻了点,但是总归可以多学着点。&rdo;
说到这个,齐安之就心情畅快的很,这是第一个他塞入内阁的人,生生的拖了这么的时间,等到他凯旋而归,杨首辅就是颇有微词,也只能放下了,况且那位陈阁老的在内阁一向是隐形人,大理寺卿现在刚刚而立出头,年纪到底轻了点,但是架不住齐安之钟爱他,这样年轻的阁老算是罕见的了。
乔叠锦委婉的道:&ldo;皇上刚刚说如果老臣全都病倒了,朝政可能毫无运转的可能性,为什么皇上不多考虑培养下年轻人呢?&rdo;
乔叠锦就觉得这里的用人真的不太科学,现在去世了一个人还好说,如果内阁那群半截身体入土的阁老全都去世了之后,朝政是不是真的要不能运转了?那底下的百姓出了事情可怎么办?难道等新的人任职不成?
乔叠锦根本不知道这项延迟了好久了任职是齐安之故意拖了好久的缘故,她就是觉得为什么没有类似于备胎这样的人?就是出了事情之后,也不至于让一个机构停止运转。
机构用人制度不太完善。
齐安之倒是新奇的看了乔叠锦,乔叠锦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主动给他说朝堂上的事情了,今天倒是稀奇的很,齐安之就顺势说了句道:&ldo;贵妃觉得该如何?&rdo;话里带着一股漫不经心,倒不像是问正事,很像是哄着乔叠锦玩的。
乔叠锦没有听出齐安之的意思,心思终于从棋盘上挪了开来,专注的看着齐安之,齐安之最爱她这样子,好像心里眼里只有他一个,就是天大的事情都不能从他身上挪开,有种对他情深似海的错觉,齐安之知道这是种错觉,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
乔叠锦想了想,认真的道:&ldo;臣妾只是在想,现在朝堂上多是老臣,年轻人都要从头开始学习,一级一级的往上升,等他们升到中枢的时候,他们也已经从青壮年变成了花甲古稀老人了,&rdo;
齐安之:&ldo;继续。&rdo;
乔叠锦努力想着措辞,道:&ldo;只是没升到一个官阶,都要对这个职务重新开始熟悉,他们会需要一个不算短的时间来让自己上手。&rdo;
&ldo;如果现在开始培养一个年轻人,让他熟悉尚书的职务,如果等上一任尚书不再任职,他完全可以省略熟悉事务的阶段,直接开始处理事务,这样要节省多少时间?&rdo;
齐安之忍不住笑道:&ldo;这个想法很好,但是你怎么知道这个年轻人有尚书之才?&rdo;
六部尚书可都是要职,随随便便一个人怎么能任职的了?
乔叠锦来了兴致,道:&ldo;可以多培养几个年轻人啊。&rdo;倒是竞争,看看谁更适合。
齐安之笑的更大声了,道:&ldo;三年一春闱,每次春闱共录取前三百名的士子,如果按照贵妃的说法,那每次要留下多少士子在京城?那底下的没有人当知县的地方,又要如何处理?&rdo;
简而言之就是这样的方法听起来很好,但是需要人,每次科举统共那些人,底下的空缺的知县不知道有多少,而且就是人员充足,谁又能对这样的人倾心教授?
对着明显代替你位置的人,恐怕没有人高兴的起来。
乔叠锦嘟着嘴道:&ldo;不能扩大录取人数么?&rdo;
齐安之沉下脸,道:&ldo;这是规矩。&rdo;
多少年流传下的规矩,从来只要前三百名,多少读书人为了这三百个名额挤破了脑袋,就跟物以稀为贵一个道理,人人都能轻而易举的当官,如何保持着朝堂稳固?
那么庞大的俸禄又怎么办?
想到钱,齐安之又想起唐元了,还有那个让他牙痛的端木琉璃,不知道和那个让唐元都头疼的惊鸿先生怎么样了。
乔叠锦看着齐安之的脸半响,然后闷闷的低下头。
乔叠锦觉得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她觉得迫切的需要做一些什么,具体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
齐安之看气氛沉闷了些,忙转移了话题,好在乔叠锦现在也只是急于找什么东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很快的被齐安之转移了话题。
这样整天的怀疑周围的人和物是真是假,是不是虚构,乔叠锦直觉的认为这样下去,她的精神只会越来越虚弱,直到全线崩溃,至于崩溃之后什么情形,她恐惧,也茫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