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片刻之后,他如愿以偿,捧着烤肠小口小口地啃,还时不时嘬两下,把里面融化的芝士吸出来。
吃个早餐硬是吃出了活色生香的味道,陆远非尽量目不斜视,只有要变道的时候才往旁边瞟一眼,可谓动心忍性的一场修行。
夏云则到家之后彻底清醒,扶着墙能直立行走,不再像后半夜那样晕得站不住。
他这场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回家补了一觉,醒来活蹦乱跳,沐浴更衣,又是一条好汉。
陆远非不放心,怕之前挨砸留下了后遗症,还想拉他去医院详查,夏云则对护士的针头心有余悸,死活不肯,眼泪汪汪地搂着他的脖子小声哀求,生生把陆远非那点原则碾得稀碎,飘进风里连个渣都没剩下。
夏云则在阳光帅哥和软弱哭包之间切换自如,泪腺比水龙头还好用,磨得陆远非爱到骨头里,又恨得牙痒痒,忍不住搂到怀里一通揉搓,把人弄得喘不上气来,身上烈火燎原,再一把按回被子里,粗声粗气地命令他睡觉。
气死了,姓陆的你是不是不行?
夏云则不自然地蠕动了几下,身体蜷成一颗虾仁,舔了舔嘴唇,哑声说:“哥,我还饿。”
芝心香肠再来一根嘛,这次保证细嚼慢咽。
陆远非黑着脸,给他煮了一锅方便面。
夏云则嗦噜着面条,口齿不清地抱怨:“连香肠都没有,陆哥不疼我了。”
陆远非一筷子敲平他的兰花指,凶巴巴地说:“我怕疼死你。”
他请了一天假,傍晚醒来神清气爽,在床上表演了个鲤鱼打挺,怕陆远非不信,还要趴下做俯卧撑。
陆远非喝止了他这种瓜批行为,让他滚起来测体温。
夏云则讨了个没趣,夹住体温计直挺挺地躺到床上,又从一尾活龙变成一条死虫。
死又没死透,长腿一伸,脚丫子耷拉到床边,一拱一拱地踢男朋友的腿。
看他这羞羞答答欲撩又止的小模样,陆远非知道他这是好彻底了。
想起这家伙后半夜烧得糊里糊涂,哭唧唧地腻在人身上不来,他胸口一热,觉得可能该轮到他发烧了。
“36度7,我好了。”夏云则把体温计还给他,跳起来就往浴室跑,睡衣一路走一路脱,门也没关严实,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
刚才睡觉出了汗,衣服又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