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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3页）

红虾说：&ldo;疯的。&rdo;

&ldo;没错！&rdo;方兴澜调子一高，&ldo;就是个疯的！妈的！&rdo;

红虾说：&ldo;世界上疯子那么多，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rdo;

方兴澜一滞，郑重其事道：&ldo;林鸿生，你不要忘了你还是一个警察，你的职责是什么，你的义务是什么，你混黑社会混久了你全都忘了？让你收风又不是叫你去送死！&rdo;

红虾耸耸肩：&ldo;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死？&rdo;

方兴澜叱道：&ldo;当初要不是钟sir保你，你杀了人，现在还能在外面逍遥自在？早就把牢底坐穿了！你的命是钟sir，是警局保回来的！&rdo;

这话把红虾听笑了，他站起来，踢开吃剩的老婆饼，笑容收敛，把烟头掷到地上，大爆粗口：&ldo;操你妈！老子杀的是条子，进了号子也是众星捧月的待遇！操！&rdo;

这一通骂完，红虾神清气慡，眼睛一扫，恰和在门口发促销传单的糕饼店伙计看到了一块儿去。那年轻伙计眨眨眼，勾着脖子四处扫视了番，眼神又回到红虾身上，露出个不知所以的微笑。

红虾也笑，和他使了个眼色：&ldo;很好笑哦？&rdo;

那伙计懵着，愈发地茫然，红虾还在问他，朝他走了过去：&ldo;我说，你觉得很好笑啊？&rdo;

伙计攥着手里的传单，尴尬地轻声说：&ldo;老婆饼买六送一，先生要不要看看……&rdo;

红虾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就把这个年轻伙计摔在了地上，年轻人手里的传单哗啦飞了满天，他毫无招架之力，被红虾压在地上一拳又一拳地打脸。

&ldo;你干什么？？&rdo;

&ldo;这位先生！这位先生！！&rdo;

一群人从糕饼店里惊慌地跑了出来。有人上前拉扯红虾，红虾力气大，推开劝架的人，卷起衣袖用膝盖顶住年轻人的脖子抽他耳光。

&ldo;店长……有纹身……是不是黑社会啊？&rdo;

&ldo;报警……快报警！！&rdo;

年轻人的嘴被抽歪了，仿佛一个笑容永久地凝固在了他的脸上，那笑里掺着血和鼻涕还有眼泪。

&ldo;还愣着干什么！报警啊！！&rdo;

喊报警的人越来越多，围观的路人也越来越多，有胆子大的上来拉他，他们拉也拉不动，劝不住，直到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虾如梦初醒般从地上爬起来，凛然的眼神闪烁着，一抹脸上的雨，撞开一干人等，慌忙逃离了现场。他跌跌撞撞地回到车上，把车开到了隆城的郊外，在山道上转了两个来回才往隆城市区的方向回去。等红灯的时候，红虾试着点烟，他的手一直在发抖，必须用两只手握住打火机才能擦起火苗。

红虾颤抖着把烟送到嘴边。

他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

&ldo;嘀！！&rdo;

刺耳的鸣笛声惹来隔壁车道司机的一声骂：&ldo;操！嘀个屁啊！&rdo;

红虾握紧方向盘，驱车前往羊城大街。中途，他绕去红星西点屋买了一盒叉烧苏，两杯丝袜奶茶，车到羊城大街的一间小型加工厂，奶茶已经不热了，喝着是温的。红虾提着奶茶和叉烧苏去车间里把倪秋找了出来。

倪秋穿了身连体工作服，戴着口罩和手套，他把前额的刘海扎了起来，露在外面的脑门上都是汗，看到红虾，倪秋卸下一边口罩，不无惊奇：&ldo;王哥说你找我？你怎么来了？&rdo;

红虾笑了笑：&ldo;哦，正好路过这里，想起你在附近兼职，过来看看，买了奶茶和叉烧苏，一起下午茶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