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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那几身，做好了就给他送去吧。”这天实在冻人，他就是铁打的也得老实把冬衣穿上。“姑爷不是习武的吗？咱们院里的暗卫也不大穿冬衣。”秋槿说的也不无道理，可这还没到冬至便这么冷了，今年这个冬日说不准有多冷，还是给他备着为好。“府里的人冬日里可领三套冬衣御寒，他们眼下不穿，可若是真正入冬，说不准就用上了。”秋槿只当姑娘是关心姑爷，也没再多问。“姑娘还是先把自己顾好吧，最近天冷，这衣裳也该换厚的保暖了。”姑娘带来京城的衣裳并不多，担心路上有山匪，她们都是轻装简行。所以才需要给姑娘赶几身冬衣出来，姑娘最是畏寒了，这天一冷就受不了。原本要冬至过后才烧地龙，姑娘这却是早早就烧上了，这屋里暖得像是春日一般。“这样也还好，冬衣晚几日也没什么。”待到京城下雪，才是真的寒冷。“姑娘不着急，娘子那边每隔一日就要李妈妈过去问。还是早些穿上冬衣，好叫娘子放心。”娘子对姑娘那是无微不至，到了京城这一入冬，说什么都不让姑娘在踏出这个屋子。卫双舒也知道最近天气愈发寒凉，阿娘担心她出去吹风着凉了，再把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的身体搞垮了。闷在屋里这么久，她才发觉自己这人手确实不大够用了，兄长说的极对。她是该多选两个人在身边伺候。“姑娘不给姑爷写信问候姑爷一番吗？”尽管秋槿看不懂自家姑娘和姑爷的相处方式，但是不妨碍她觉着奇怪。前些日子几乎每隔一日就有信件，怎么最近反倒是冷淡起来了？卫双舒抬眸看了一眼疑惑的秋槿，她同裴不明传信少了，这几个丫头心里的好奇的很，这几日时不时就旁敲侧击打听情况。“不急，你们姑爷忙着温书考取功名，专心致志些不好吗？”她悄然转移话题。但凡让这三人知晓裴不明要偷偷过来，说不准过些时间阿娘都知道了。到时候，倒霉的可就是裴不明了。秋槿闻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但是没完全明白姑娘的意思。以姑爷的才华，还需要如此专心？见秋槿总算是安静不再追问了，卫双舒便认真绣起了荷包。彼时，大理寺这边精彩的部分才刚刚开始。账房先生自以为自己呈上的证据能将几人一举击倒，却不曾想还要当堂对峙。尽管有些心虚，账房仍故作镇定，强撑着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围观的夏云不由得暗自咂舌，这男人道貌岸然起来还真是不一般，若不是早就知晓了他们做的好事，她或许还要同百姓一起赞美这位账房先生一番。“这位刘掌柜说，你才是图谋主家银子的主谋，说你嗜赌成性缺银子所以怂恿他们一起贪了主家的银子。”“他还说你同他借过三万两银子做赌资，还打了欠条，现已经将欠条取来了。”季燕匪看完，便交给了堂下的捕快给围观百姓展示。“账房，你可以为自己辩驳。”原本支持账房的百姓瞬间安静了下来，看着堂上的人都带着怀疑的目光。季燕匪倒是不着急把这事处理了，表妹说闹得越大越好，他也不介意多费些时间。表妹难得找他帮忙，自然要认真办好。账房自己都忘了自己在刘掌柜哪里还留了张欠条，刘掌柜也没要他还，他自然也就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上边可是你自己签字画押的，可不是我造假污蔑你。”刘掌柜看着账房沉默半响，憋不出半句话来随即补充道。刘掌柜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才能把自己的罪名减轻，最好能全身而退。“那是你胁迫我，我不得已才签字画押写下那张欠条的！”前半句明显的心虚，到最后的理直气壮，转变得很快。给其他掌柜气笑了，也就是平时他们不肯给这个赌鬼借钱，不然今日这欠条可就不是一张，而是一沓了。“你厚颜无耻，我们几个还能不知道你什么样？也就老刘肯借钱给你这种人……”其他三位掌柜纷纷指着账房的鼻子骂人。刘掌柜还有些理智，正想劝解，却觉得这时候就是撇清自己的最好时机便没有开口。“呵，你们以为老刘就是什么大善人了？你怕是不知道他和你的小妾有一腿吧？”“还有你，不会真觉得老刘背后真的靠山吧？都到这种地步了，也没见着有人过来捞他，都是假的！”账房频频语出惊人，叫全场都静得针落可闻。账房直接破罐破摔，既然大家都不让彼此好过，那就一起死吧。季燕匪越审越觉着有趣，表妹找他帮这个忙顺带着叫他看了个好热闹。“我是主家那边派来的，这些账本之中多数是这几位一同作假，贪了主家的银子，劳烦大人秉公处理。”审到最后，季燕匪还开了个大眼界。他是知道卫家有钱，却是不知道这么有钱……：不能相较季燕匪也真正认识到了，什么叫如珠如宝。表妹这是实打实的被姑父姑母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最最要紧的是表妹没有被他们宠坏。若是换成了京城之中的贵女，有了这么多银子，尾巴能给你翘到天上，都不带正眼看人。事情一经尘埃落定，夏云便悄悄离开了人群，准备回去同姑娘复命了。季燕匪今日把乌建德放走，自然是早有打算，即使那乌建德有心，他也不能拿他这个大理寺少卿如何。乌建德前脚刚出大理寺，他前些日子做的好事，季燕匪一件不落全叫人宣扬出去了。只要雍王知道了，乌建德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届时他们忙着别的事情，自然无暇顾及他这个大理寺少卿。至于往后的事情，季燕匪并不担心，他们注定就是要站在彼此的对立面在官场上厮杀的。不过，这位乌公子想要堂堂正正站在朝堂上和他对上，还需些时日多加修炼。眼下就是雍王也不能随意将他送入朝堂之中，在一众具有真才实干的新人里，他乌建德堪堪一个末榜。值得谁去在意呢？驿站，雍王的房间自从住进驿站，时不时就传出摔东西的声响，每日就要更换一番屋里的摆件。今日王府的侍卫带了个乌漆墨黑的公子回来后，今早刚换的摆件又碎了。负责洒扫的人正犹疑着要不要再进去打扫一番的时候，里边传出来了责打的声响，侍卫对他摆手示意他离开。“邹家可是本王好不容易才拉拢到的一个尚书，你到京城不说帮他出谋划策就罢了，怎么还把人弄死了？！”尽管此事并非乌建德的意愿，可是邹尚书与张大人的死，乌建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侍卫们松了口气，这乌公子回来了，受罚挨骂的总算不只是他们这些人了。乌建德方才已经为自己辩解过了，只是雍王并不愿意听，因为失去了一个重要的合作伙伴的他根本没有任何心情听他的辩驳。满脑子都是无从发泄的怒火，眼见着要到年底了，他就没有一件事情顺心。“王爷还是先消消气，眼下要紧的还是想法子怎么拉拢到新的伙伴。”道士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敢怒不敢言的乌建德，随即开口劝解道。章丞相是与他们有合作不假，可他老奸巨猾，可不是很好拿捏的人，雍王对他都只能客客气气的商量。雍王早就习惯了高高在上，要他低声下气求人实在有些难为他，自然还是要找好拿捏的人才加入他们的队伍。刚中榜的书生尤其重要，除了一直没找到的那五个人，后边但凡排行靠前的都已经收到了不少世家大族抛出的橄榄枝。有的接受了，有的没接受，即使春闱没有中榜，只要与世家大族有所合作便不会在这京城之后生存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