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见着了山匪头子?”她可不信,裴不明若只是查探了一番,那为什么要保住那位的命?她兄长本不想白养这些作恶多端的山匪,是他出言提议留着的。所以她才顺势叫人去查了,还有那十万两黄金的下落,她可是半点头绪都没有。“你去查他们了?”舒舒那天一直没说话,显然当时就有了别的打算,这是发现了什么?“进去之后,他们确实在办宴席,一群人喝多了东倒西歪的,混入其中的事情就很顺利。我只是顺势做了点事,他们自己便乱成一团了。”自己做的那些事,就不和心上人说了吧?实在有损自己的形象。卫双舒笑了,按照裴不明上辈子的行事作风,这个顺势做点事情可不一般。其中有多少是他的手笔,他自己心里清楚。不过,他不想细说,她也就不继续追问其中的细节了。“你留下他是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吗?”据她所知那些山匪身上也没什么剩余的价值了。按照兄长不吃亏的性子,应当把他们关去庄子上种庄稼了。但是后续的事情,他要想继续下去,还是要多做一些准备,她已经叫人盯着那几个山匪了。若是他们敢逃跑的话,庄子上会有人逮住他们,最后关起来。“他们身上还有些价值,暂时还不能死,往后可能用得上。”裴不明上辈子去找这几个山匪的时候已经晚了,雍王那边已经下令灭口了。所以,后边雍王的罪名便少了一项,罪责也轻了不少,今生这几个人落到了卫家手里自然就不会被雍王那些人灭口了。先不说雍王抗旨不尊的事情,光束雍王合伙山匪打家劫舍,甚至放纵山匪的行为都是死罪。这罪名可大可小,但是想除掉雍王自然是往大了说。往大了可以说雍王要结党营私谋权篡位,这一项罪名就能把雍王处死。只是希望到时候能找到完整且有力的证据,直接叫雍王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可能?”卫双舒不太明白,什么叫可能?“有些事情眼下我也只是猜测,或许到时候能用上,你就暂且当养了几个闲人,看着不要叫他们跑了死了就好。”他留着也只是想多些准备罢了。“兄长来江南之前就把他们放到庄子上去负责做苦力,会有人盯着他们,你若是需要用他们的时候,拿着那枚玉佩去江南找人就是。”前不久阿爹与她说了这个玉佩的用途,在她没用送出去的时候,阿爹只是说叫她好好收着很重要。送出去之后,卫双舒也没觉得有什么,之前阿爹就说了这是给她准备的,往后遇见值得托付终身的人才能把玉佩给他。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裴不明都是个极为可靠的人,给他也没什么不同。说起这个,裴不明把腰间的玉佩摘了下来,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这只是简单的一枚玉佩,再多的意义就是他与舒舒的定情信物。但是带着到了京城以后,他才发觉这枚玉佩府作用,似乎不只是他所知道的那么简单。“这枚玉佩有什么别的含义吗?我带着它初到京城的时候,就被有些掌柜认出来了。”卫双舒想起了自家父亲之前说过的话,不以为意地笑了下:“这是我阿爹特意搜罗来的说给我做定情信物用,在这之前他已经与家中的心腹交代过了。”“但凡在京中见着佩戴此玉的人,便是卫家的女婿,享有卫家主家的待遇,算是我阿爹准备的一份小惊喜?”在此之前,能代表着她的便是身边这几个女使,也不是所有心腹都认得她们,但是所有人都认得这枚玉佩。“至于怎么用,便看你自己了。”她不经常出去,甚少带着这玉佩出去,他自己看着办就行。裴不明握紧手中的玉佩,显然对此很是意外。“倒也不必这么紧张,若是不想用收起来就是,我送出去的时候并不知道它还有这么多的用处。”上辈子直接跳过了定亲这事,她就把玉佩一直放在库房里,没用过自然也就不知道它的用处。他倒不是不想用,而是很意外,这枚玉佩原本的分量便很重了,这些作用加在一块便更重了。这算是舒舒对他的认可?”只是有些,受宠若惊。”卫家主在做这些的时候,早早就为舒舒打算好了,在她表露出自己的心意之后拿出了自己的态度。可见其深谋远虑。卫双舒闻言笑意更深了,难得听见他出受宠若惊这种话:“你自己看着办吧。”她送出去的东西,也没有收回来的道理。“姑娘,三公子派人送东西过来了。”夏云轻叩了两下门,随后开口道。卫双舒有些诧异的抬眼,三表兄这是没忙完手上的事情?所以只叫人送东西过来?她抽回自己的手,起身去门口拿东西,顺带吩咐夏云做些事情。裴不明把玉佩挂回腰间,望着门口正在和夏云说话的心上人出神。“三表兄那边就只给了一封信?”卫双舒有些不解,但是也没叫夏云再去问。“只说叫姑娘早些回信,回江南之前务必给他。”夏云也不大明白这是要做些什么。“今晚准备好明日启程的的事情,今晚多加几道菜,你手上的事情处理完了吗?”夏云手上管着章娘子还有赌场那边还有一些人的动向,要安排的事情还真不少。这几天忙得脚不沾地,还不忘把三表兄的信件给她送来。“今晚就好了,姑娘不必担心,一切都很顺利。”夏云笑着道。卫双舒边走边拆手中的信件,三表兄还有什么事情要问她?她也没与三表兄说过别的事情了,这是有事找她?裴不明是知道她有表兄的,但是上辈子他们之间联系并不密切,是以眼下季燕匪忽然给她送信,裴不明有些意外。卫双舒很快就把信上的内容读完了,最终把目光落到了裴不明身上。“?”裴不明有些不明所以地对上她的目光。“三表兄特地写信来问我,我的未婚夫婿今年恩科中榜了没有,中了第几名,说是外祖父问起叫我无比老实回答。”之前阿娘与阿爹都没有对外祖父说过裴不明的身份,只与外祖父说是个很不错的人,眼下科考已经结束要不要说还得看他本人的想法。“科考已经结束了,你直言便是。”他之前只是不想被季家人所注意,眼下已经没必要继续藏着了。裴不明之前与卫家主承诺的事情已经大致达成,完全不必继续隐瞒下去了。卫双舒点头便去书案前给三表兄回信,她已经大致想到外祖父问这些是要做什么了。她已经准备成婚了,外祖父年纪大不可能亲自动身去江南,也就是舅舅舅母能去一趟,但是外祖父定然要给她与裴不明准备新婚礼物。问一下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裴不明就坐在不远处静静的望着她,也不出声打扰,就这样便很像婚后的生活。只是上辈子是他在书房里忙碌,一直到深夜才回院里,有时候她晚上睡不着会起来看游记,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他回去才把她抱回床上睡。不过那样的日子并不多,因为后边的事情是实在太多,朝堂那些事他也不想叫她知道了担心,只得提醒春桃多守着她。卫双舒写完回信,又特意给自家外祖父写了一封信件,外祖父无非就是担心裴不明在朝堂上遇到麻烦之类的想暗中帮忙。但是裴不明眼下并不需要这些,他要去云州怎么着也得一年之后才能顺利调回京城,外祖父想见他的话也是一年之后的事情了。但是最近,永康郡主看上新科状元的事情想必整合京城都知道了,舅舅舅母定然也知道了。此信一旦到了三表兄手中就意味着外祖父一家人都要知道裴不明的身份,难免不会有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