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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前给他写信，到现在还没有回音，可能是云州雨季的时候，信被耽搁了。”也有可能是被云州一些不长眼的人拦下了，不过他们都没写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是问他最近在云州的近况。别人就是看到了，也不会有什么怀疑。“不过，昨日陛下收到他呈上来的奏折，想来在云州没遇到什么太过棘手的问题。”孟冠玉推测道。要是裴不明真出事了，云州那边早就乱套了。季燕匪倒不是有多关心裴不明，只是不想叫自家表妹因此担忧罢了，再过不久表妹和姑母就该回京了，要是听到不好的消息……三人边走边说，直到出了宫门口才散开。元和帝下了朝就准备拟旨给裴不明升官，事情的顺利叫元和帝心惊，但是不妨碍元和帝高兴。特别是瞧着章丞相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落入了圈套，还洋洋得意地朝他挑衅的时候，元和帝心里高兴极了。李福瞧着他高兴，自己也高兴。“陛下当真要把梁志云全权交给裴不明处理？”李福看见这行字的时候，人都看傻了，尽管说梁志云有罪但他好歹也做了十余年的知府，全权交予裴不明处置有点过了。“难不成要裴不明立刻押着他进京啊？”元和帝知道梁志云知道章丞相不少东西，一旦这人出了云州，能不能活还是个问题。交予裴不明处置，或许裴不明能做得更好。李福想了想，真要押着人进京的话，京城里边一收到消息，梁志云还没开始审问就死透了。倒不如交给裴不明。元和帝能猜到他在想什么，李福能想到，章丞相那个老东西当然也能想到，他要是真的要把人带到京城那才是大大的不利。只要章丞相知道梁志云到了京城，必定要杀他。但是在云州，章丞相不可能亲眼看着梁志云死，梁志云在云州八成能活下来，在京城必死无疑。所以，把人交给裴不明是最好的。不过，章丞相这个老狐狸肯定会杀人灭口，梁志云知道那么多东西，他不会允许他活着的。“不过今日那个乌建德，对雍王倒很是忠心，雍王瞪了他一眼，他就不说话了。”李福今日也有在暗中观察朝堂上说话的人的表现。雍王给乌建德使眼色，李福可是一直看在眼里。元和帝上朝的这些日子已经把新人的性子都观察得差不多了，其他人各有各的优点，但这个乌建德……元和帝是怎么看，都没找着优点，文采各方面都只能勉强入眼。知道他是雍王身边的人之后，元和帝更是瞧他不顺眼了。“以他的才华，朝堂上所有人都能被他嫉恨，论谋略也是一般，他不可能只是单纯嫉恨裴不明的才华。”朝堂上比他乌建德厉害能干的多了去了，他怎么不嫉恨他们？反倒是针对一个远在云州的人？李福也略有同感地点头，确实，新人之中这个乌建德确实不算出众。“不过他眼下这种时候都还住在雍王府，可见他们之间关系还算不错。”元和帝却在这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气息，雍王和乌建德这个时候本应该避嫌，但是他们却直接把自己的关系暴露出来……雍王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能叫乌建德在他府里白吃白喝？尽管说乌建德确实是他手底下的人，但要是每个都这么明目张胆住在雍王府。那他这个王爷算什么？“还住在雍王府？”他给新人都赏了不少银子，买处宅子自己住着不是问题，为何一直住在雍王府？“乌建德自小与永康郡主青梅竹马，自小的情分在哪里摆着……”李福理所应当地回答着，就看见自家陛下一拍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这个乌建德之所以对裴不明有这么大的恶意，说到底还是因为永康。”青梅竹马的情分摆在那里，永康那张脸在京城也是没几个人能比下去的美貌，裴不明不心动，自然有人心动。之前永康在街上瞧上了裴不明的事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几乎没人不知道永康瞧上了新科状元。即便最后传出裴不明畏妻的名声，裴不明离开京城的时候，永康还想去送，但是裴不明随着卫家人一块回去的坐马车里早走远了。回王府又发了好大的脾气，乌建德在王府住着，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能叫永康移情别恋，可不就是只能对裴不明下手了？只要裴不明一死，断了永康的念想……啧，还真是有趣。不过瞧着永康那个心高气傲的性子，就算是裴不明死了那也是轮不到乌建德的。他自己看不明白，元和帝心里门清，不仅仅是永康看不上，雍王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嫡女嫁给乌建德。他巴不得永康能嫁个有权有势的人，裴不明是最出众的新人前途无量，永康嫁给他不会亏，但是嫁给乌建德绝对不行。“不过，两相比较之下，聪明点的姑娘都知道谁好。”气度容貌，才华能力……明眼人都知道裴不明才是上上之选。：年久失修元和帝写好了圣旨就交给了隐龙卫统领，要他尽快把圣旨送到裴不明手上。他也不知道章丞相什么时候会动手，总之早些把圣旨送过去总是没错的，隐龙卫快马加鞭回去必定能赶在章丞相的人动手之前到云州。章丞相还在等自己派去云州的人回来，只是他注定是等不到了。云州到底是个什么境况也没人真正在意，反正天塌下来有裴不明和梁志云先背锅，他们还没到大祸临头的时候。眼下自然是什么都不怕，也不关心云州的事情。季家，季燕匪回到家中第一时间就去找了自家祖父，昨日祖父担心他的境况，眼下倒是能放心了。“他在云州安好就行。”季老还是相信自己女儿的眼光的，裴不明要是没这个能力，他们也不敢把舒儿许给他。季燕匪对这个妹婿的印象倒也还行，只是对于他招蜂引蝶的事很是不满。“只是陛下要给他升官，会不会太打眼了？”季燕匪担心裴不明在新人之中太过鹤立鸡群，会被人视为眼中钉，对后面的发展不利。老人家倒是很淡定，陛下有意重用新人他是看在眼里的，裴不明作为新人之中最为出众的一个，给他升官也不算什么。只要不对他外孙女动手，季老并不打算干涉裴不明在朝堂上的事情，过分匪依靠世家的扶持并不是什么好事。往后要想在朝堂上站稳脚跟还得是自己有本事有能力，树倒猢狲散，因为利益聚在一起，最终也会因为利益而散。他这个老臣已经淡出朝堂了，即便是在陛下面前有几分薄面能说上几句话，但是也不能事事都插手。他老了，最终还是要入土的人，未来得靠他们年轻人自己站住脚，而不是要他时时刻刻地搀扶着。所以裴不明自己能拎得清，对于卫季两家都是格外重要的一件事，未来的发展可不能光靠燕匪一个人。“祖父就不担心？”季燕匪对裴不明之前立下军令状的行为觉得他不够小心谨慎，有些冲动。“年轻人总是需要多加历练，你也是，往后季家指望你，外界的质疑你都不用管。”他对裴不明有信心，要是裴不明叫他失望，那他只会担心自己的外孙女知道了会担心。小姑娘家家的身体不好，之前还想跟着他去云州，显然对他很是喜欢，也不知道这段时间都在江南做些什么。“我叫你去打听他的近况，主要还是怕舒儿担心，也不知他到了云州之后有没有和舒儿报平安。”季燕匪能之前就看出来了，表妹是真的喜欢这个裴不明，就是不知道他们之间感情如何。老人家说着还不忘侧眸看了一眼季燕匪，年岁不小了，该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