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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主需要向臣子交代这说出去并不好听，但是陛下眼下需要这个臣子，必要的牺牲还是要有的。何况要是裴娘子真的出了事，不仅仅是季老和裴不明那边难以交代，卫家那边也不好说。卫家天底下最富有的商户，他要是真的怒了，那可是各行各业都是要倒霉的。江南那边的建设之所以能如此之好，其中多亏了卫家的帮助，要是没有卫家，眼下的江南只怕早就乱成一团了。陛下有时候也不得不考虑一番卫家的感受。这三方的压力加在一块，陛下再怎么样都要掂量三分，所以蹴鞠会陛下是非去不可了。好不容易能赋闲一日，就这么被这场蹴鞠会打断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老奴这就下去做准备。”明日的蹴鞠会，要来的宾客忽然变多了，原本定下的人少，准备的观赏位置不多，眼下看来还得男女分席而坐才行了。彼时的夜家。“你和阿爹联合起来办这场蹴鞠会是想做些什么？”夜清桐颇为头疼的问眼前的弟弟，尽管这些日子他读书已经隐约有些沉稳之感了。但是她一想到小弟和阿爹给她搞了这么大一个麻烦事出来，就忍不住想揍面前的一脸无辜的弟弟一顿。“当然是为了给阿姐解闷啊，明日来那么多姑娘，你多交些朋友也好。”她最近一直泡在军营里不是练功就是巡营，要不就是去给人加训。军营里边的那些兄弟们苦不堪言，想着要不给他们姑娘找个朋友解解闷，别再操练他们了。他们家姑娘练武奇才，天赋极高，练功的时候又刻苦，岂是他们能抵挡得住的？这不只能求自家将军和公子，试图曲线救国，祸水东引。于是乎合计来合计去，就有了这么一场蹴鞠会，定下的日子又正好是休沐的日子，这不就愈发热闹了起来？“解闷？我瞧着你是没事找事。”夜清桐要不是担心自己手劲太大了，下手过重，她是真想摇一摇自家弟弟脑子里边是不是进水了。“你知道明日都有谁要来吗？章丞相，雍王……”夜子梧讪讪一笑，他当然知道了，他就是故意为之的。不过这要是说出来了，阿姐非要他抄上三天三夜的书不可，那些书尽管不难，但是胜在字多耗费的时间太多。“你还好意思笑？”夜清桐是真的服气，这父子两是真的会给她找事情做。明日必定是要男女分席而坐，她去招待那些女眷是没什么问题，他们父子去招待那些个老狐狸？别被他们卖了都不知道。“阿姐放心，我定然不会拖阿姐后腿。”他算过了这段时间那个黑袍道士不在京城，正好能算算雍王和章丞相的命数，不然再等下去，往后能同时见着他们的机会可不多了。尽管明日的变数很多，但是有那位在，事情向好的方向发展的把握就有八成。八成也够了。要是他们夫妻二人都在场，这个概率只怕是远不止八成。“你和阿爹明日别把自己卖了就成。”她只能指望他们只是过来凑热闹的，不然她这出了大乱子可就不好向陛下交代了。“县主，明日陛下也要过来，请县主为陛下单独安排一个位子。”夜清桐：“臣领命。”夜清桐此时也没时间再和自家弟弟再说话，她还得去重新安排好人手，京城那些个世家都不是省油的灯，要是出事了哪家都是大麻烦。不过，夜清桐也不是怕事的人，连陛下都来了，她还怕什么？要是她控制不住场子，那不是还有陛下的威严在这里镇着呢。而夜子梧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便抿了抿唇，目送自家阿姐的背影远去，最后又重新起了一卦，有真龙天子坐镇，又有……这已经不是八成的把握了。而是，九成。还有一成，是还有最后不会改变的变数。不过这九成已经是很大的把握了，十成的把握他是算不出来的。明日，当真是个大热闹。夜子梧的计划，和夜父的忧心不谋而合才有了这么一场蹴鞠会，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天意了。：愚蠢至极蹴鞠会。原本二位舅母是不打算来这场蹴鞠会的，但是听说今日有许多人都来，她们实在是放心不下就跟着来了。卫双舒昨日就知道了，正逢休沐，那些大臣们出来瞧个热闹也很是正常。就算是有人心怀鬼胎也无妨，章丞相，雍王……卫双舒还没这辈子还没和他们正式打过照面，此番正好再看看，朝中的那些大臣到底有多‘闲’。卫双舒和自己的二位舅母到的时候，前边已经来了不少人了但是女眷这边却是没有多少人，显然京城那些世家的官眷都不屑于参加这场蹴鞠会。但是隐约能瞧见对面站着许多人，那边应当是前来观蹴鞠的诸位大臣还有京中未婚的适龄公子。这种地方也正适合相看，成就一桩美事也不是什么坏事，只要不出意外便是最好的结果了。不过照着眼下的这个趋势今日势必是不得安宁了，有那么多人要来，这个场面不是夜家人想控制就能控制的。“三位这边有请。”夜家军里边有女将自然也就有女兵，眼下招待卫双舒和前边的二位舅母的便是。瞧着精气神极好，英姿飒爽，但又不失规矩礼仪。“蹴鞠会还有半个时辰才开始，诸位先在这边稍作歇息，茶水点心都已经备齐了，请诸位慢用。”桌上茶点茶水一应俱全，几乎没有任何失礼之处。卫双舒等二位长辈先坐下，才坐下，随后观察周边已经到了场的姑娘。墨家的人已经到了，墨琼华正好冲她这边笑，心情显然比前几日还要好上不少。应当是与墨娘子说开了，没了心事这精神面貌自然也就好了起来。卫双舒也礼貌地回了一个笑容，看向正门的时候，就瞧见了一身红衣的永康郡主带着女使大摇大摆地往这边来。“郡主安好。”她一进来，便有人起身问好，卫双舒也不例外，老实地给她行礼问好。与此同时也很好地掩饰了自己眼中有些讶异的情绪，昨日永康郡主被雍王斥责勒令闭门思过的事情，她知道。京城里边有不少消息灵通的人也知道，只是人家来都来了，身份又摆在哪里，总不好视而不见。永康郡主瞧见卫双舒安然无恙，身边还跟着她那两位舅母的时候，气得牙痒痒，但是想了想有她那两位舅母在场她还真不好动手。此次跟着她出门的又都是女使，也不能直接要了她的性命，只能先坐下。夜清桐听说永康郡主过来了，便先行一步过来看看，听说这位脾气大，近来又与季家的表姑娘有所争执……今日又正好撞一块了，季家人护犊子，真闹起来可不好收场。“季大娘子可要换个位子观看蹴鞠？”夜清桐不想去与那位郡主打交道，倒不如找更为好说话的季家人。想来季家的人也不想和永康郡主呆在一处。“舒儿以为呢？”她们今日来就是担心京城那些自视甚高的姑娘瞧不上她们舒儿，见着永康郡主愈发觉得自己的选择明智。若是不来，今日指不定被人怎么欺负呢。夜清桐略有些意外地看向了年纪略小的卫双舒，这位想必就是季家那位表姑娘了。在触及她的面容的时候，夜清桐便顿住了，只是年初的时候……卫双舒瞧着三人都等着她说话呢，就开了口：“不必麻烦了，我们就在这儿吧。”夜姑娘和二位舅母的担忧她都明白，但是永康郡主今日要在这闹出了事情，不光是雍王要发火，京城原本还想和永康郡主结亲的人家……说不准也要打消注意了，到时候，永康郡主在京中的名声可就彻底无法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