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棠想开口吼回去,但嘴唇一动,整个脸腮都痛到发麻,她龇牙咧嘴的看着南宫阳,声音都软了一级,像委屈和撒娇,“我打不过她们。”
南宫阳冷冽紧绷的面色有所缓和,蹲下身,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块白色的方巾,给她擦拭着小脸上划出的血痕,他口气依旧不善,“笨,打不过就不会跑吗,然后找个厉害的人,替你好好教训她们。”
“嘶…南宫阳,疼…”楚棠用柔白的小手按上他的大掌,闷闷不乐的嘟囔道,“哪里找厉害的人?”
南宫阳本来已经放轻了动作给她擦拭脸颊,但听她这一句话,南宫阳直接将方巾甩扔她头上,豁然站起身,“起来!”
楚棠,“…”这个变色龙!谁让他来的,来了就给她气受!
他像一尊佛般杵着,丝毫没有动手搀扶她一把的意思,楚棠哼哼唧唧了两声,艰难的扶着墙壁站起了身。
但右腿被一个女生狠狠踹过,她觉得一痛一软,整个人往下跌去。
下滑的途中她的纤腰就横上一条健臂,一阵天旋地转,她已经被南宫阳抱入了怀里。
他一声不吭,目不斜视的抱她向前走,楚棠两手攥着他的衬衫衣领,抬眸就看见他精致优美的下颌,还有紧绷成一线的姓感薄唇。
整个身体往他的怀里轻轻靠去,垂眸盯着他的衬衫纽扣,声线轻软道,“南宫阳,你是我那个厉害的人吗?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行么?”
南宫阳一震,垂眸看了眼她柔美的轮廓和微嘟的粉唇,唇角勾出不易察觉的笑意,“这算是你的求和吗?”
“恩。”楚棠没有丝毫犹豫的点头,沉默3秒后,她咬着字道,“没想过会和你结婚,同样,也没想过和你离婚。”
南宫阳狭长的黑瞳里划出深深的愉悦和满足,如果她是向现实低头,那他是向这分别的2年低头。
2年前不能容忍的在漫长的时间里变得微不足道,此刻他只要她的陪伴。
两人走至回廊转弯处,包厢里的导师和几位大老板闻讯赶了过来,众人听见两女生凄厉的惨叫声,直觉得毛骨悚然。
大老板一眼就认出了南宫阳,看见他怀里抱着楚棠,更是面色大变,不过他们很快就堆积了谄媚的微笑,点头哈腰,“南宫总裁,真巧在这里碰见您,您…”
“也不是很巧,听说你们请我太太来吃饭,我不放心,特意赶了过来,没想到,你们倒是让我看了一处好戏。”南宫阳挑着剑眉,扫了眼众人。
众人听闻楚棠是南宫阳的太太,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太太在他们的饭局上出了事,南宫阳必定将罪牵扯到他们身上,这两年在商场,谁不知道南宫阳就是一个小魔星,但凡惹他不痛快的人他都会睚眦必报。
“南宫总裁,这…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会发生了这种事,她们竟然动手伤了您太太…南宫夫人,请您为我们解释一下吧…”众人哀求。
楚棠不想将这事闹大,两条纤臂缓缓勾上南宫阳的脖子,抬高身,亲了一下他英俊的面颊,“南宫阳,算了。”
南宫阳垂眸看着她温柔而俏媚的水眸,轻蹙了眉心,这女人还是太善良,不懂得杀鸡儆猴的道理。
“您是我太太在巴黎的导师吗?今天下午我已经派人去巴黎学校做了转学手术,以后我太太就在国内上学了。楚棠,跟你导师说再见。”
楚棠,“…”
她已经跟他结婚了,若是再去巴黎上学会有诸多不便,这次他做的决定绝对只是通知她,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
于是楚棠跟导师道别,她知道导师担心那两名女同学,无奈,她又“唧吧”一声亲了他一下,南宫阳挥手放人。
出了酒店大门时,楚棠才真的意识到,她与巴黎saygoodbye了,她回了国内,成了南宫阳的太太。
……
南宫阳没有接她回公寓,而是去了医院。
闻到医院里那股熟悉的消毒水味,楚棠面色发白,心有余悸,她想转身走,“我脸上是小伤,回去贴个创口贴就行了。”
南宫阳将她抱坐病床上,伸臂将她僵硬冰凉的小身体搂进怀里,他柔声道,“让医生检查一下,我陪着你。你这副模样回家会吓坏了儿子,小宝会哭的。”
他这句“儿子”说的很自然,楚棠怔忪的看向他。
只见他面色平和,轻蹙的眉心还没舒展,但他眸光坦荡,迎上她询问打量的目光,伸掌揉了揉她的秀发,“你接受我,我接受小宝,很公平。”
……
医生给楚棠做了检查,她身体并没有大碍,脸颊上的伤轻微处理了一下,南宫阳去缴费,楚棠站着等。
她侧方不远处是人流手术室,室外排着十几个女孩,由男友或亲人陪伴着,女孩们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伤心,更没有哭。
现在这社会,人流已经是很普遍的事情,为自己好,为身边的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