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又不愿成为他随便玩弄的女人。
如今,向来火暴的她,却开始变得如此畏畏缩缩了……
即不敢将事情挑破,却又不能向当初那般坦荡的对他。
她真是恨透了自己现在这副模样,所以才会在许言儒云淡风清的拿这说事时动了气。
许言儒自始自终盯着她,等着她说下去。欢儿的表情风云莫测的变幻着,许言儒猜不出个究竟。
此时反倒希望她什么也不说,直接应承默认便是。
可欢儿向来是不会依了许言儒,只见她顿了一会儿指着许言儒硬是逼出了一句不由衷的话:
“你这是趁人之威!”
可随口胡绉的一句话,却让许言儒闻言没来由的动了气,随即拍桌而起。
欢儿没料到许言儒有如此大的反应,在她的记忆中,许言儒大多是气急败坏的看着她,然后再卷土重来。
此时,他却眉头紧蹙,唇角紧闭着。
许言儒起身的幅度略大,使得本平整贴在桌上的纸轻飘飘的移了位置,一阵风更是适时的又吹来,将本就不安分的宣纸吹了起来。
欢儿本想伸手去捉,却被许言儒快了一步,本还平坦的纸被他揉在手中,捏成了一团皱巴巴的模样。
可许言儒看来并不在意,拧着纸的手放在身侧握成一拳,发出细碎的声响。
许言儒说:“本少爷虽常出入烟花之地,但男女之事向来是你情我愿,从不强迫她人,更不会趁人之威!”
他的手挥向一旁,将手中揉皱的纸丢入池塘。
“你的衣服是春桃伺候你的,当时我人早已在这亭内,信不信,随你。”
两人的谈话,在许言儒的负气中不欢而终。
两人坐在亭中,谁也不再开口说话,坐了一会儿,许言儒率先起身想要离去,刚一迈出步子,手就被欢儿扶了过去。
许言儒停下脚步看她,欢儿只回给他一记不以为然的眼神。
“看什么,我既然说了会照顾你,那就一定会照顾你。”
许言儒回过头笑,只由着她跟在身旁,其实许言儒的身子早已经痊愈,方才也是他独自一人从屋中走到荷花亭,并未有任何下人搀扶。
回到房中,欢儿带着许言儒往床畔走去,许言儒却拿了本书扭头在书桌前坐了下来,欢儿看明白了他的意思,难得见他这般书生气息,倒也落的清静,干脆也在他不远的红木椅上歇息。
两人同在屋内,许言儒的眼神落在书上,目光在书页中游移,显得十分专注。
欢儿却不知道怎么着,总是想偷偷地看他一眼,然后再看他一眼。
屋中的金丝木炭燃的正旺,每发出一声细碎的声响都像是信号般,扯的欢儿的心一上一下的。
欢儿想不明白,风流顽劣的许言儒,习字看书时竟能有如此温雅的调调。一时间,脑中一袭白袍落立亭中的画面又萦绕在她的脑中,久久不能散去。
许言儒自然是感受到了齐欢儿的目光,本就无法专注的心此时更是动荡了起来。
他在那道目光又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忽然抬头,与欢儿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欢儿来不及惊慌失措,瞬间脸又红了起来。
像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又怕许言儒嘲笑自己的慌乱。
一时竟脑中一片空白,也想不到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荒诞,便起身啜啜地就想离去。
许言儒见势慌忙起了身跟了去,在她身后快步上前,一下就拉住了欢儿的手……
急切的询问她。
“夫人这么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