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药童到了许家指挥,许言儒的心就整日的悬在胸口,欢儿这时候已经长时间的昏迷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安神医过来。
思前想后,许言儒都觉得自己不能在家中坐以待毙,他应该去接安从阳,没准,他还能来的更早一些。
许言儒跟许父许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得到了家人的认同,但这个时候,跟他一样把心吊在胸口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傅雅晴。
她的计划明明都已经快要成功了,欢儿已经病的半死不活,就剩下咽气了,可这个什么神医居然突然反悔,要来医治齐欢儿。
真不知道这个小蹄子前世是种下了什么恩德,运气居然这么好!
傅雅晴知道,一旦安从阳来了,救活欢儿的机会很大,到时候,自己费心操办的这一切可就全都白费了。
这么想着,她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慌乱了,只得时时跟在许母身边,旁敲侧击的打听着那位安神医的医术,可许母整颗心都牵挂着欢儿的病,根本无暇搭理傅雅晴。
只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傅雅晴也问不出什么来,而自己的丈夫是个榆木脑袋,根本不懂她的苦心,这下又正赶上许言儒提出要去接那位安大夫,傅雅晴知道,这次她不拦不行了。
于是在许言儒话音落地之后,傅雅晴轻声开了口,像是犹豫,又像是琢磨的嘀咕着:“这位安神医的脾气这么怪异,要是三番五次的去催,会不会反而让他不快?”
“这话什么意思?”许母闻言皱眉问她,难道她不希望安神医快点来,不希望欢儿好起来吗?
看到许母眼里的打量,傅雅晴连忙笑着说道:
“娘,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安神医是什么样的大人物,他答应的事情自然就会做到,要是咱们总会催,会不会反而逆了他的心意,他万一改变了主意,可就得不偿失了。”
傅雅晴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毕竟谁也摸不准这位神医的心思,万一他真的突然说不治了,那欢儿岂不是又要经受一次打击了,要是这样下去,别说是病重的欢儿,就是他们几个也都会伤心累倒。
许言儒看向许父许母,他碰上这事儿确实有些慌神了,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欢儿是他的挚爱,他一定要她好起来。
接收到儿子问询的目光,许父沉思了一下,开口道:“我觉得她这回说的有道理,要是失去了这次机会,欢儿的病真的就难说了。”
“不会的,欢儿这次一定会好起来的!”
许母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好好好,知道你心疼儿媳,我们也一样关心她,既然这样,言儒你就去一趟,早点把神医带回来,咱们心里也都安心。”许父担心许母哭坏了身子,连忙下了决定。
得到了父亲的支持,许言儒不再耽误,再次往临水镇去了。这一次他一定要把安从阳带回来!
就在他离开之后,傅雅晴彻底慌了,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守在欢儿身边,要是能找到机会下手,再把她往鬼门关推一把就好了。要是等到那个神医来了,一切就都晚了。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向着欢儿,傅雅晴虽然一直守在她身边,但总是找不到机会下手,欢儿就总是一副醒醒睡睡的模样,可许母发现欢儿已经开始不认识人了,她看许母的目光也总是很游离,很陌生的样子,这让许母很担心,只是整日的跪拜菩萨,希望那位安神医能快点来。
许言儒这次再去临水镇,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并不直接从安府正门进,而是换了种方式,敲响了后门,那两个小药童还在许家住着。
许言儒不知道开门的会是谁,他轻敲了三下,里面没人应声,他又重敲了两下,听到屋里有了响动。
只听吱呀一声,木门打开了一个小缝,隔着门,许言儒看到了一块淡蓝色的衣角,绣着云纹花边,看起来雅致又不**份,屋内的药香缓缓飘入鼻息,好闻极了。
他猜测开门的人就是安从阳本人。
思及此,许言儒一拱手,朗声道:“安神医,在下许言儒,早些时候,你的药童已经到了府上,告知你会去许府为内子诊病的事。”
他说完之后,屋里的人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也不管许言儒进没进门,拉开门,就小跑着进了里屋。
看他把自己丢在门口就这么进去了,实在不是待客之道,然而紧接着就听到里面传了瓷器碎裂的声音。